能卖八钱银子,够抓半年的药。
周母翻出过年用的竹篮,垫上洗净的蓝花布,
把包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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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毒得很,
赵家西口蹲在城西市集角落,食盒开了一条缝,香味飘出来又立刻被合上。
赵老娘活了大半辈子,头回做这等事,老脸涨得通红;
王氏抱着虎子,眼睛不住往西处瞟;
赵顺倒是吆喝了两声,声音却虚得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
几个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有客人问价,他张口要五文一个,吓得人家扭头就走。
“你疯啦?”老娘掐他,“集市上肉包子才三文!”
“这可是蟹黄...”
赵顺话没说完,忽然噤声。
远处走来个穿红戴绿的姑娘,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
田杏儿捏着新得的十两银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刚从小巷子里钻出来,林锦绣贴身丫鬟塞给她的银锭子还带着体温。
“姑娘放心,那药我亲手撒进肉馅里的,绝对没人看见。”
田杏儿回忆起自己说这话时,那丫鬟脸上闪过的喜色。
她摸了摸袖袋里的银子,心里美滋滋的,
等云祁把自己扶正,别说十两,就是百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集市上人来人往,田杏儿昂首挺胸地走在街中央。
搁在从前在村里时,她连集市边上的烂菜叶都要讨价还价半天,
如今却连价都不问就买下一匹上好的绸缎。
“这位小姐好眼光,这绸子可是苏州来的...”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田杏儿己经甩出半两银子。
“包起来吧。”
她学着城里小姐的做派,故意拖长了声调。
看着掌柜点头哈腰的样子,一股热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这就是当主子的滋味!
买完绸子又挑了几样首饰,田杏儿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正琢磨着去哪家酒楼吃饭,忽然听见一阵细弱的吆喝声。
“热...热包子...”
声音是从街角传来的,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缩在墙根下,
面前摆着个蒙着白布的竹篮。
旁边站着个半大孩童和妇人,正局促地搓着手。
田杏儿眼睛一亮。
刚才在如意楼没来得及吃上肉包子,这会儿倒是馋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正要开口,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香风。
“这包子我家夫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