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过半时,薛崇山脸色渐黑,
一巴掌拍在黄花梨木椅扶手上,震得茶盏叮当响。
“老侯爷,您家三郎倒是挺能坚持的。”
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角余光瞥向自己押注的六间铺子地契,
正在老侯爷手边放着,刺得他眼眶发疼。
老侯爷捋着胡子笑:“承让承让,犬子不过是沾了温家小子的光。”
话音刚落,
温小虎一个鹞子翻身,横扫对手下盘。
萧三郎立即默契地补位,
两人竟成密不透风的网。
.......
日头爬到正午时,场上少了不少人。
薛崇山的指甲己经在檀木椅扶手上抠出五道印子,
那对小子居然越战越勇,眼看要冲进前百。
“云祁!”薛崇山突然低喝。
身后的亲兵统领立即弯腰,听见薛崇山从齿缝里挤出的命令,
“去给那俩小子使个绊子...”
云祁刚摸向袖中暗器,忽听营门处喧哗。
守卫跌跌撞撞跑来:“将军!有个村姑闯营...”
薛崇山不耐烦地挥手:“什么姑娘媳妇的,没看见正比赛呢!”
“她说找侯府公子!”守卫话音未落,
“找谁?”
守卫咽了口唾沫:“找侯府公子。”
说是...说是...”
他偷瞄老侯爷,声音越来越小,“说是来讨公道的。”
全场霎时安静。
老侯爷手中的茶盏“咔”地裂了条缝。
几百道视线齐刷刷射向场中的萧三郎,
那个以风流著称的纨绔。
少年刚摘了发带,汗湿的额发下满脸茫然。
薛崇山突然嗤笑出声,
“萧三郎好雅兴,比试前都不忘祸害村姑...”
“薛崇山!”老侯爷突然拍案而起,
“你前夫人不也是村姑!”
全场死寂。
“萧!战!”
薛崇山脸色由黑转红再转青,活像打翻了染缸。
当年他还是泥腿子求娶农家女,
转头又攀上贵女,抛妻弃子的旧事,
最恨有人提起。
...............
“云祁!去把那村姑带来!”
他阴森森地笑,
“可别让人跑了,白白浪费侯府的...佳话。
云祁领命而去,心里却犯嘀咕。
他三十岁爬到将军心腹的位置,最懂察言观色。
薛将军这分明是要拿村姑做文章,羞辱侯府。
不过...村姑啊...
云祁想起自家那个芝麻小官家出身的夫人,整日里娇气任性,床榻之上更是扭捏作态,让他总不尽兴。
不知这村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