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贵妃娘娘自从吃了这少夫人的包子,
每日脸上的笑也多了,连带着下人们赏赐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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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花厅。
“什么包子铺?就那个村妇开的?”
薛芷兰捏着绣花针的手一顿,金线在蜀锦上歪出个难看的弧度。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精致的柳叶眉,忽然觉得早上特意画的春日妆都白费了。
侍女缩着脖子,
“就在西市口,铺面还没咱府上恭房大。
听说...听说那些粗汉都管她叫包子西施...”
啪!
金剪子砸在妆奁上,惊飞檐下两只画眉鸟。
薛芷兰胸口剧烈起伏,想起昨日她偷偷跟着砚舟哥哥回侯府时,
看见的那个被坐在海棠树下的小妇人。
那么丁点大的人儿,怎么配站在他身边!
心中冷笑。
她与砚舟哥哥青梅竹马十年,
竟被个守寡的农女截了胡。
那温若水除了一身软肉和做包子的手艺,哪点配得上砚舟哥哥的正妻之位!
“去,买十个包子回来。”
她弹了弹指甲,
“就说咱们薛家赏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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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拇指包,劳烦快些。”
薛灵芸踮着脚往柜台探,杏色裙摆沾了门槛边的面粉也不在意。
她身后跟着的太医哥哥薛明远抱着药箱无奈:“你堂堂太医院院判之女...”
“闭嘴吧哥哥。”
薛灵芸转头瞪他,
“温妹妹的拇指包过了午时就卖完了!”
说着往嘴里塞了个玲珑包子,烫得首哈气也不舍得吐,两腮鼓得像偷食的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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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街外,薛府后院,
薛芷兰正用银签子戳荔枝,岭南快马送来的冰鉴还冒着寒气。
蚕丝帕子擦过十指,她盯着桌上十个袖珍包子,
眉毛拧成结:“砚舟哥哥就为这个拒了我?”
那几个包子在满桌珍馐里寒酸得像误入凤凰窝的麻雀。
贴身嬷嬷连忙递上浸过玫瑰露的蚕丝帕子:“小姐仔细脏了手。”
“小姐您瞧,”
丫鬟掰开包子,
“馅儿倒是虾仁的...”
话音未落就被帕子甩了脸。
“这种玩意也配上桌,宴席上连冷盘都不配当的东西。”
薛芷兰碾碎一个包子,肉馅染污了地毯,
“去找几个人,就说如意楼的包子不干净,吃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