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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侯夫人手里的青瓷盏“咣当”砸在描金砖上,
“三郎去报名龙鳞试了?”
来报信的小厮缩着脖子:“千真万确,听说三公子今早亲自去登记,这会儿怕是己经录入名册了......”
侯夫人眼前发黑。¨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她那只会斗蛐蛐的儿子,去年连国子监的课都找借口逃了,
龙鳞试是什么地方?
那是要签生死状的!
前几年光摔断腿的就有七八个,
更别提就连长公主之子李笠当年也差点折了条胳膊回来!
现在要去和那些兵痞子真刀真枪地干架?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嬷嬷的手:“温家的小子是不是也......”
“可不是么!”
嬷嬷拍着大腿,“温家少爷就跟咱们三公子同一批!”
“少夫人知道了吗?”
侯夫人突然转向内院方向。
她那个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儿媳,可是把亲弟弟当眼珠子疼的。
“哪敢说啊!”
嬷嬷急得首搓手,
“少夫人肚子都那么大了,大夫说受不得刺激。
底下人嘴都封死了,连院里那只鹦鹉都关进了笼子”
侯夫人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去把大郎叫来!
他不是在宫里当差吗,
让他想办法把三郎的名字划了!”
“大公子一早就被派去替陛下办事了,说是紧急军务,中午回不来......”
嬷嬷越说声音越小。
...........
营帐里,
“听说你们营今年又凑不齐人数?”
将南将军薛崇山把酒盅往案上一磕,
“要不我借你几个兵?
大前年比试,我们将南儿郎可是包揽了前三十...”
“拉倒吧,你们靠耍阴招赢了两场,真当本侯是泥捏的?”
老侯爷却浑不在意地掸开他的手,
他刚接到人不够的消息时正在和薛崇山吃酒,
这老匹夫当场笑得喷了他一身羊肉沫子。\r?u?w*e+n?5·.-o,r/g`
现在帐外围着七八个副将,个个竖着耳朵等看笑话。
这己经是连续第三届大比前被这老货当面嘲讽了,
偏生陇西军确实年年输得裤衩都不剩。
他刚要拍桌子,亲兵统领王猛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册子哗啦差点散了一地。
“侯、侯爷!报名册上有......”
王猛瞥见薛将军在场,硬生生把“三公子”三个字咽下去,急得首搓手。
老侯爷一把抓过册子,目光扫到第三行时突然瞪圆了眼,
「萧三郎,十六岁,陇西中军」。
「温小虎,十二岁,陇西军后勤营饲马处」。
他手一抖,桌上酒洒了满襟。
这不成器的幺儿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的?
还报名龙鳞试?
“哟,这不是你家那个老三么...”
薛崇山凑过来,看到名字顿时笑得更欢,
“老萧啊,孩子们有血性是好事。
不过...”他故意拖长声调,
“我记得你们家三郎连《武经七书》都背不全吧。”
薛崇山嘬着牙花子,把啃光的羊腿骨扔进铜盆,
“去年更是连前五千都没进吧。”
油手在织金蟒袍上蹭了蹭,
“要我说,趁早让三郎回家绣花去!”
“放屁!”老侯爷拍案而起,
“我儿三岁就能挽弓,五岁...”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猛然想起去年重阳节,萧三郎射雁居然脱靶,还被六岁小侄子当场嘲笑的事。
薛崇山眯着眼给他斟酒:“要不...赌一把?
若三郎能进前百,我把城南三间铺子送你,
可若是进不了,你当如何?”
“我...”老侯爷酒气上涌,瞥见窗外大营方向腾起的烟尘,
咬牙道:“若败了,那林山酒庄归你!”话出口就后悔了,
那酒庄可是夫人陪嫁!
薛崇山大笑击掌,当即唤人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