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一片,却不敢违抗,只得继续操练。
谢凛亲自监督,背着手在校场上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日头西斜时,校场上的土都被踏下去三寸。
士兵们喘得像拉风箱,眼睛却不住往场边瞟,
那食盒还搁在兵器架上,白胖包子在余晖里泛着油光。
谢凛监督完最后一组射箭,忽然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循着味道走到校场边,发现食盒还放在原处,
萧三郎竟忘了带走。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包子皮己经凉了,但撕开时仍冒出缕缕热气。
第一口咬得矜持,
第二口就失了分寸。
肉馅里掺了荸荠粒,咬起来咯吱咯吱响,竟比宫里赏的御膳还鲜。
“将、将军?”
亲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冷面主帅蹲在地上连吃两个包子,嘴角还沾着油花。
谢凛猛地起身,差点把食盒踢翻。
“看什么看?继续练!”
他抹了把嘴,心想这小寡妇倒是好手艺,
转瞬又为自己开脱,
不过是试毒罢了。
远处传来士兵们的哀嚎,有人边跑边喊,
“将军吃独食——”
尾音被夜风扯得老长。
..................
温若水回到温府时,太阳还未落山。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管家关切地问了句“少夫人没事吧”。
她摇摇头,径首往自己的小院去。
窗外,萧明月躲在暗处,眉头紧锁。
她原以为会看到哭哭啼啼的温若水,
怎么这人反而像遇着什么开心事了?
“奇怪...”她喃喃自语,
在花园里堵住回来的温若水,故作惊讶,
“哎呀,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没被那些臭男人欺负吧?”
温若水正踮脚摘晒干的笼屉布,闻言茫然回头:“啊?”
“没有呀。”
说完又困惑地歪头,
“就是谢将军好像不太高兴...”
她发间还沾着沙土,袖口沾了面粉,活像只迷路的白兔子。
这傻子怎么没哭?
萧明月精心准备的嘲讽像拳头打进棉花里,反倒把自己憋得内伤。
正要再刺两句,
却见温若水突然恍然大悟,眼睛亮起来,
“肯定是包子不好吃,
我明天做豆沙馅儿的!
谢将军吃了肯定就不生气了!”
萧明月:“......”
她看着哼着小调往厨房走的温若水,气得把手帕撕成了两半。
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气得发抖,
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