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这时突然开口,
“三弟既然不愿意娶温氏,不如让儿子娶她。”
书房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老侯爷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萧三郎感动地看着大哥:“大哥...”
萧砚舟面色平静,
“温氏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儿子觉得她很适合做妻子。
至于三弟,既然不愿意,不如让他去军营历练一番,将来也好为侯府出力。”
老侯爷眉头紧锁:“老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儿子很清楚。”萧砚舟不紧不慢道,
“温氏年轻守寡实在可怜,与其让她嫁给三弟惹人非议,不如儿子担了这个名声。”
萧三郎突然红了眼眶,
大哥是为了替自己解围?
“不,我不要大哥替我娶妻!
儿子自愿娶妻去军营!“
老侯爷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面,
总觉得大儿子那笑容里藏着什么,可又说不上来。
老侯爷沉吟片刻:“此事容我再想想。”
萧砚舟声音平静:“三弟年纪尚小,不宜过早娶妻。”
...........
“你疯了吗?你可是要继承爵位的!
怎么能娶温氏?
你的正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的贵女!”
侯夫人林红英的怒吼声几乎掀翻了整个侯府的屋顶。
她原本正在卧房小憩,听闻这个惊天消息后,连发髻都来不及重新挽好,
匆匆披了件外裳就冲了出来。
手腕上那只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在她推门时“咔”地一声裂成两半,
“难道你正妻还没过门就想纳贵妾?”
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首戳萧砚舟的鼻尖,
“你二哥走得早,爵位落在你肩上,你就是这样报答列祖列宗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心口,面色煞白,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后倒去。
身后的丫鬟们顿时乱作一团,
有的扶人,有的尖叫,有的己经跑出去喊大夫,
场面堪比集市上鸡飞狗跳。
“母亲!”萧砚舟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侯夫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俯身在母亲耳边低语了几句。
奇迹发生了。
前一秒还气若游丝、仿佛随时要撒手人寰的侯夫人,
突然像被雷劈中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当真?”
萧砚舟郑重点头,
大夫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场景,
侯夫人面色红润地坐在榻上,
而萧二公子则一脸高深莫测地站在一旁。
“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休息片刻便好。”
大夫把完脉后如是说,
“菩萨保佑!”
侯夫人中气十足的嗓门震得窗纸簌簌发抖,
“几个月了?
可请太医诊过?
是男胎女胎?”
“回母亲,三个月了。”
萧砚舟面不改色地扯谎,
“青云观张天师算过,男胎女胎皆是福气。”
站在一旁的萧三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青云观哪来的什么张天师?
那破道观连个正经道士都没有,
只有个整天醉醺醺的老道,专门给附近村民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正想开口拆穿,却被大哥一个眼刀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大师说得没错,咱们侯府煞气是重。”
侯夫人己经自动脑补出了一整套说辞,眼睛亮得吓人,
“祖宗开眼啊!
我们琮儿有后了!”
侯夫人突然一个急转身,精准地揪住了萧三郎的耳朵:“既如此你还敢编排弟妹?”
“儿子哪知道...”萧三郎疼得首吸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疼疼疼......”
侯夫人己经风风火火地指挥起下人,
“快,准备红鸡蛋!去温家下聘!
不,等等,先请太医来诊脉......”
“母亲,”萧砚舟轻咳一声,
“弟妹面皮薄,这事还是低调些好。”
“对对对,你说得对。”
侯夫人点头如捣蒜,随即又紧张起来,
“那她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