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浸了墨的棉布,沉沉地罩在星海城贫民区上空。¨x~x,s/w!k_.¨c¨o·m!
老式公寓的墙皮早就斑驳得看不出原色,楼道里时不时传来醉汉含糊的咒骂,混着隔壁婴儿的夜啼,倒是衬得林默这间屋子格外安静——如果忽略那只正在啃桌腿的狐狸的话。
"小红!那是房东的桌子!啃坏了要赔钱的!"
林小雨举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马尾辫都气得翘起一撮,"前天你烧了窗帘,昨天咬烂了枕头,现在连桌子都不放过?"
九幽冥火狐慢悠悠抬起头,三条尾巴在身后晃成扇子,嘴里还叼着半截木屑。
它赤蓝交错的皮毛在昏暗的灯泡下泛着流光,额间冰晶状的纹路一闪,桌腿"咔嚓"又缺了个角。
"你还挑衅!"林小雨作势要敲它脑袋,锅铲却在半空被两根手指夹住。
"跟只狐狸较什么劲?"林默拎着袋廉价兽粮晃进来,T恤领口沾着夜市烧烤摊的油渍,
"再说了,等去了华清学院,这破桌子白送房东都不要。"
他随手把兽粮倒进缺了口的瓷碗,小红立刻蹿过去,尾巴上的幽蓝火苗差点燎着他裤腿。
"哥!"林小雨跺了跺脚,"你老惯着它!上回把赵大妈晒的咸鱼偷吃了,害我被追着骂了三条街!"
"那能怪小红吗?"林默一屁股坐在咯吱响的弹簧床上,床脚立刻塌下去一块,
"赵大妈非说她的咸鱼是用三阶海兽腌的,结果小红吃完拉了一天肚子——要我说,没找她要医疗费算客气了。/微/趣·小?说+网* !首/发-"
小红适时发出委屈的"呜呜"声,三条尾巴缠住林小雨的小腿轻轻摇晃。
少女绷着的脸没撑过三秒,"噗嗤"笑出声:"你们主宠俩就会一唱一和!"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裂缝的玻璃投进来,在掉漆的墙面上晕开斑斓的光斑。
林小雨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哥,你今天在考核场上......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怎么,不相信你哥突然变厉害了?"林默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不是不相信。"林小雨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以前那些人总说我们是废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林默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些流言说他们的父母是逃兵,是懦夫,所以才留下两个孩子任人欺凌。
"啪!"铁盆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小红看着自己吃饭的家伙瘪下去一块,委屈的叫唤了一声。
林默转过身,神色平静,眼里却烧着火:"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不用去理会他们!”
“你还记得对面那条街的王婶吗?就那个胖得跟头猪一样的泼妇,我们去捡点废品,总是被她阴阳怪气的嘲笑。”
“记得记得,有一次我去她家门口捡瓶子,还被她骂了一顿,说什么有什么样的爹妈,就有什么样的种,一家子废物什么的。”
林小雨想起那段不堪的回忆,眼神中的光也黯淡了几分。?s/s¨x¢i~a,o^s/h·u!o\._c′o~m¢
“对,就是这个恶婆娘,但是你知道吗,今天早上她突然拉着我说,她家闺女想给我绣荷包!"
"王婶闺女?"林小雨嘴角抽搐,"就那个能用胳膊夹碎核桃的?"
"是的,听说她现在是青铜御兽师了!契约了铁臂猿......"
“哼,青铜御兽师那又怎么样,我哥哥可是华清御兽学院的学生,契约了帝兽血脉,未来肯定是最厉害的御兽师,就她那闺女,给我哥提鞋都不配。”
林小雨满脸骄傲。
"臭丫头!"林默笑着捞起个西红柿砸过去,却被小红截了胡。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小红咀嚼西红柿的声音。
"小雨。"林默突然开口,"你还记得爸妈长什么样吗?"
林小雨愣了一下,随即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相框:"我当然记得啊。"
照片上,一对年轻夫妇并肩而立。男人身材挺拔,眉宇间带着英气;女人温婉秀丽,眼角有一颗泪痣。他们身后是星海城的老城墙,那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防御工事。
"我记得爸总喜欢揉乱我的头发。"林默的声音有些哑,"妈会做蜂蜜馅饼,每次我训练受伤,她就偷偷塞给我。"
"我还留着妈妈的梳子。"林小雨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木梳,梳齿已经断了几根,"哥,你说他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