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d_q~s?x.s`.`c`o!m!
已经年过五旬的梁帝,近来被国事家事弄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国事,还是老一套,北边的匈人又大举寇边了,边关上烽火狼烟,已经有两座城池失陷,上千将士殉国。
自大梁建国以来,北疆一直都遭受着匈人的袭扰,梁帝曾立志要扫平北疆彻底灭亡匈人,但因为国力困乏,加之骑兵不足,迟迟无法完成这夙愿。
国事虽然让人忧心,可自有章法,最让他头疼的是他那几个不安分的儿子。
老大身为太子,贪图享乐挥霍无度,为了享受,甚至在地方上卖官鬻爵。
老二也同样的不安分,有丞相李崖的支持,在朝堂地方大肆安插亲信,网罗党羽。
老四其外祖父家乃是数百年的门阀世家,家族底蕴深厚,家族子弟更是遍布朝堂地方,其势力,丝毫不逊色于太子党和二皇子党。
还有老七,年龄不大,心眼子不少,背后站着一群勋贵家族,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为了他屁股下面的这个座位,这兄弟几个,明争暗斗,弄得朝堂内外乌烟瘴气,他想要约束,奈何这身子每况愈下,有心无力。
“陛下,丽妃从衡麓院那边派人过来,说是五皇子疯了,打伤了四皇子。”太监总管苏忠走进来,开口说道。
正在跟丞相李崖等朝中重臣商议政务的梁帝,猛地扭头看过来,那张威严的脸上,神色阴沉。
“孽障,亲兄弟,却整天的互相争斗算计,全然不知什么叫做兄友弟恭,这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5·4*看,书¢ ¨追~最`新/章^节-”梁帝紧攥着拳头,愤怒地骂道。
此刻的梁帝,只觉得心好累,心中一阵的无力感。
“摆驾衡麓院。”
丞相李崖等人,彼此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起身,跟了出去。
衡麓院。
当梁帝拿着冷着脸走进屋子时,丽妃已经先一步发动了。
“陛下,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这位风韵犹存的皇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陛下,您看看,浩儿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您要是再来晚点,怕是浩儿都要被他活活打死了。”
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四皇子,梁帝心中的怒火升腾。
“孽障,他是你的兄长,是你的骨肉至亲,你的心是有多狠毒,才能下如此狠的手。”他手指着刘承安,或许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手都在发颤。
看着父皇那激动的样子,刘承安都有些担心他这一激动过去了。
“父皇……”
“你别叫朕父皇,朕不是你的父皇,朕没有你这种目无尊长,不仁不孝的儿子。”梁帝怒喝道。
听到那句不仁不孝,刘承安只觉得一股业火直冲脑门。
要知道,他爹是皇帝,口含天宪,金口玉言,这随口的一句不仁不孝,却足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一辈子都背上不仁不孝的骂名。*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要是背上了这不仁不义的骂名,他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他强迫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并且不断告诫自己,现在的他,还是那个世人眼里的傻憨憨,绝对不能表现得过于聪明。
憨傻,这是一层天然的保护色,既可以麻痹敌人,也可以保护自己。
毕竟,只要不是牵扯到自身利益,谁会跟一个傻子较真呢。
“大舅,我不是不仁不义的人,我没做错事。”他扯着大嗓门,带着委屈喊道。
这一声大舅,瞬间让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梁帝瞪大了眼睛,抖动的手指着刘承安。
“逆子,你,你喊朕什么?”
刘承安拧着头,跟梁帝互相瞪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
“父皇既然不让我喊您父皇,那儿臣就只好跟着我阿娘喊您大舅了。”
站在门口的丞相李崖等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忙低下头去,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这五皇子,果真就是个傻憨憨啊,傻得有些可爱。
喊自己亲爹,大舅!
额……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陛下的却是他娘的亲表哥。
大表哥把小表妹抢回来,生了个外甥,还是陛下会玩啊……
梁帝彻底沉默了,他无力地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和眼睛,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了。
造孽啊,朕这生了个什么玩意啊。
可是,想到那郁郁而终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