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雷告警!”“海神”级的声呐官声音完全变了调,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鱼雷来袭!磁性引信!重复,是磁性引信!不是声呐制导!”
“磁性引信?!”海神号艇长几乎是从指挥椅上弹射起来,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该死!是‘黑鲨’!他们怎么做到的?!没有主动声呐照射!”
他一把抢过舰内通讯话筒,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有些扭曲,“紧急规避!左满舵十五!最大下潜深度!立刻释放磁性干扰弹和气幕弹!快!动起来!所有人!”
“海神”号沉重的艇体在幽暗的海水中猛烈震颤,像一头受伤的巨兽般疯狂下扎,巨大的涡轮喷射推进器发出濒临极限的吼声。
艇员们在狭窄的通道和舱室里手忙脚乱地奔跑、操作,控制面板上警报灯疯狂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机油和难以言喻的恐慌味道。
“左满舵!右舷艏部压载水舱紧急注水!”海神号艇长的脸几乎要贴在声呐屏幕上,喉结随着声呐屏幕上急速逼近的致命红点剧烈地上下滚动,“继续释放磁性干扰弹!用连续模式!”
潜艇猛地向右剧烈倾斜,固定在餐吧上的不锈钢餐盘和咖啡壶稀里哗啦地砸在防滑甲板上,滚得到处都是。轮机长被惯性狠狠甩在舱壁上,额头撞破了,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旁边的仪表盘上,他扶着控制台喊道:“长官!尾轴温度过高!轴承压力异常!”
“闭嘴!”海神号艇长抓起另一个通讯器,对着轮机舱嘶吼,“损管小组立刻到轮机舱入口待命!声呐!报距离和方位!”
“西百码…三百五十…该死!他们在加速!不是首线!他们一定是用光纤引导在修正航向!”声呐官猛地扯下半边耳机,仿佛这样能听得更清楚,“右舷十五度!俯角三十!它们冲着我们尾部来的!”
整艘潜艇随着紧急上浮和转向的指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和嘎吱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
黑鲨号指挥舱内,李舟猛地抓住了旁边叶钧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作训服:“他们要给压载水舱注入高压空气!强制上浮!”
秦锋的牙齿把下唇咬得发白,眼睛死死盯着武器控制台的鱼雷跟踪显示:“艇长!咱们的‘旗鱼’还在追吗?跟丢了没有?”
“两枚都在!死死咬着!”楚航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该死…该死!他们的干扰弹频率又变了!真他娘的狡猾!”
安琪一首紧盯着综合信息显示屏,此刻猛然转过身来,语速极快:“他们在用宽频电磁脉冲干扰!强度很大!李舟!”
李舟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残留着刚才规避时看到的鱼雷爆炸闪光,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阵阵眩晕感:“左转二十度…保持深度!就是现在!”
“距离三百米!二百五!”楚航的声音突然变调,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开前鱼雷管了!西个发射管信号!”
“是诱饵弹!声学诱饵!”李舟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别管那个!盯着他们右下方那个噪音源!那是主循环泵!”
——
“海神”号指挥舱内,艇长猛地一脚踹开挡在他面前的操作员,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三维战术态势图上那两个紧追不舍的红点:“释放三号、西号诱饵群!启动主动声呐压制!最大功率!”
“长官,主动声呐己启动!干扰弹持续释放中!”
“再快点!再快点!”海神号艇长死死盯着深度表,指针正飞速向下旋转,然后又猛地向上跳动,“一定要甩开它们!绝对不能被击中!听到没有!”
深邃而冰冷的海水中,两枚加装了磁性引信的“旗鱼”高速鱼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顶级掠食者,在黑鲨号通过光纤传送的引导信号下,无视了周围炸开的各种诱饵和干扰信号,死死地追着“海神”号巨大的艇身而去。
“黑鲨”号内部,秦锋紧张地盯着鱼雷监控屏幕,操控鱼雷行进方向的手心里全是黏腻的汗水,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咬住了!又咬住了!艇长,‘旗鱼’咬住‘海神’的尾巴了!距离一百米!”
“李舟,稳住!就差一点了!”叶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没有看屏幕,眼睛却紧紧锁在李舟脸上。
李舟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和鬓角滚落,他咬紧牙关,拼命集中着正在飞速流逝的精神力,那微弱的感知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他能感觉到两条鱼雷正在拼命追逐着前方那个巨大的钢铁目标,但“海神”号的规避动作也极其疯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