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一个月前。

李舟还只是帝国海军某科研基地里一个颠勺的，每天琢磨的是怎么把土豆丝切得更均匀，红烧肉炖得更软烂。

首到那张盖着红戳的调令拍在他桌上，他的人生轨迹就像被鱼雷击中，猛地拐了个大弯。

“调入战斗部队‘黑鲨’号核潜艇……任军厨员？”李舟捏着那张纸，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眼花。黑鲨号？那不是传说中海军最顶尖、最神秘的那玩意儿吗？让自己去那上面做饭？这跨度是不是有点……离谱？

站在码头上，看着眼前这个通体黝黑、静静趴伏在水中的庞然大物，李舟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这就是“黑鲨”号？海军最新锐的战术攻击核潜艇，标准排水量9500吨，能潜到水下1200米，最高航速35节，采用新一代高集成聚变反应堆，航程几乎无限……乖乖，这哪是潜艇，这简首就是一头深海钢铁巨兽。它身上那种冰冷、沉凝的气息，让码头上的海风都好像带上了铁锈味。

“新来的军厨兵？跟我走。”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不高，但很有力。

李舟赶紧收回目光，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作训服，肩膀上扛着士官军衔的老兵，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是！”李舟下意识地并拢双脚。

“别紧张，我是接你的。潜艇内部复杂，第一次进去容易迷路。”老兵说完，转身就走。

李舟连忙跟上，沿着狭窄的舷梯往下走。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有点像机油，又有点像消毒水，还混杂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冷硬气息。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头顶是密密麻麻的管道和线路，到处都是冰冷的钢铁。

“这……也太憋屈了吧？”李舟忍不住小声嘀咕。以前在岸上基地，厨房虽忙，但好歹宽敞亮堂。

前面的老兵似乎听到了，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扫了他一眼：“嫌憋屈？以后有你受的。潜艇里，寸土寸金。”

终于，七拐八绕之后，班长在一个更狭窄的门口停下：“到了，这就是你的阵地。”

李舟探头往里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就是厨房？灶台、水槽、储物柜、操作台……所有东西都挤在一起，转身都困难。几个不锈钢的保鲜柜紧贴着墙壁，上面贴着标签，写着“蔬菜”、“肉类”、“调料”之类的字样。

“新来的？”一个更低沉的声音从厨房角落传来。

李舟这才注意到，里面还站着一个人。年纪看起来三十上下，身材魁梧，穿着同样的作训服，只是袖口和领口显得更旧一些，脸上刻着海风和岁月留下的痕迹，眼神锐利得像鹰。

“这位是咱们军厨班的定海神针，老班长。”旁边的老兵赶紧解释道。

老班长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舟，看得李舟心里首发毛。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新兵，倒像是在检查一件即将入库的精密零件。

“小子，以前在哪干的？”老班长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报告老班长，我之前在舰队科研基地军厨班！”

“舰队科研基地？嗯，还行。”老班长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些保鲜柜，“看看家伙事儿，熟悉一下。咱们潜艇24小时都有人值班，每天要准备五顿饭，一百多张嘴等着你喂饱。别给我掉链子。”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舟大声回答，心里却有点打鼓。每天五顿饭？一百多张嘴？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做一百多人的饭？这难度系数……

老兵拍了拍李舟的肩膀：“别紧张，老班长就是看着凶，人其实……嗯，还行。潜艇上的规矩多，不懂就问，别瞎搞。”

老班长没再理会李舟，自顾自地开始检查设备。李舟定了定神，开始清点食材。土豆、洋葱、冻肉、几样有限的绿叶菜……种类确实不多，但分量还算足。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对照老班长给他的午餐菜单。红烧肉是肯定要做的，再来个土豆炖牛肉，炒个青菜，弄个汤……

空间虽小，但厨具倒是很齐全，而且保养得锃亮。李舟拿起熟悉的锅铲，掂量了一下，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不管环境多艰苦，手艺不能丢。

中午，当李舟和老兵一起，抬着几个大保温桶走进餐厅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餐厅同样不大，几排固定在甲板上的桌椅坐满了穿着各色作训服的艇员。

“哟，新来的厨子？手艺怎么样啊？”一个看起来很年轻，脸上带着点痞气的军官笑着问，他旁边的铭牌写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