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无奈对方动作快如闪电,双掌击中胸前。
顿时,他的眼前一大片的茶花开放,鲜艳无比。
茶花掌是张天师绝招,可谓无人能敌,花愈丰润,中者更是生死攸关。
令狐遗浮再也无法忍受,一阵窒息,一阵头晕,一阵目眩,自半空倒栽下去。
千里香正与李臣仙格斗,见此情景,急撤回剑势,不顾大敌临前,飞扑过去,将令狐遗浮接在怀中。
李臣仙师徒二人飞跃过来,欲置他们于死地。
蓦地,雨中人从天而降,独臂直捣李臣仙腰际。
三人同时坠地。
张天师见是雨中人,脸突白,住了双掌。
雨中人手下一用力,一牵一甩。
李臣仙尚未来得及应变,已由上方直摔跌地上。
仇督紫烟挤进层层人群,至内一看,见李臣仙口滴鲜血,急走过去。
刚走两步,又见令狐遗浮昏倒于千里香怀中,忙走向他们,颤声问:\"千里妹妹,大哥他……\"
千里香泪花闪闪,\"要问你去问李臣仙!亏你眼光孤高,却挑了这样一个……\"
\"千里妹妹,别说了……\"
仇督紫烟恨李臣仙口是心非,又一次欺骗了她,更恨自己轻信于他。
她再也不能容许他的至恶,至狠,虚伪。
她气得全身发抖,一咬银牙,一拔剑,直向李臣仙。
李臣仙死死抓住她的剑,\"紫烟,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反帮着别人?\"
仇督紫烟见到围观者投来的鄙夷目光,听到围观者的指责,灵魂出窍般,身不知所在,四肢一软,瘫倒在地。
那边,雨中人直盯着张天师,\"死道,你我之间仇恨,也该算一算,究竟到了什么深度!\"
张天师一生之中,不管做过什么值得高兴的对事,或是应该愧疚的错事,都不曾计较什么得失。
他唯独对于抛弃雨中人之事,一直不安,尤其见到如今她这个大非昔比的形象,更感自责。
她在他心里从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本以为她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但那么天长日久,她却又那么例外的出现。
他不敢面对她,更不敢与她对视,身一起,不知去向。
雨中人正要追赶,却被千里香叫住:\"雨中人师姐,救令狐哥哥要紧啊!\"
为了张天师,雨中人曾累过,怕过,哭过,痛过,唯独没忍过,但他去了,也只得作罢,指他去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遗浮醒过来,挣扎起床,不料一片昏沉,酥软无力,只好重新卧躺床上。
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再听到桑索师太在说:\"千里,你不要太过伤心,令狐少侠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另一个哭泣的声音正是千里香,\"令狐哥哥久未醒来,我怎能安心?\"
又是桑索师太的回答:\"雨中人已去半月有余,想必找到了西王母与清松道长,正在赶回的路上。
晚秋的天,显得格外萧瑟,灰蓝的云层低低压着,似在诉说着季节的无奈。
凉风从树梢掠过,空气中弥漫着落叶的气息。
然而寺院中的黄菊,依然倔强的绽放。
令狐遗浮俨如黄菊一样,虽历经风霜,但灼烈的姿态仍然傲放。
千里香与桑索师太说着话,一前一后走进房来。
千里香见令狐遗浮已醒过来,高兴得泪如泉涌。
令狐遗浮握住她的手,\"千里,我没事,瞧你,眼睛红肿红肿的,哭成甚么了,这样不好看。\"
\"令狐哥哥,千里怕你……醒不过来……,千里要你好好的,却又什么都帮不了你……\"
\"千里,别哭,你令狐哥哥死不了,有你陪着,就会好好的。\"令狐遗浮拍拍她的手背,\"还哭,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
千里香拭着止不住的泪,\"千里不哭了,令狐哥哥好着呢!\"
令狐遗浮道:\"中掌时,我已自封穴道,一月之内可保无险。老怪真气只在下半身乱动,尚不能攻及心腔,你放心,我死不了。\"
千里香听到\"死\"字,忍不住又开声痛哭。
令狐遗浮眼前突又浮幻出大朵大朵的茶花,如潮水般涌现,美丽至极。闭眼,茶花开的更盛,似乎偌大的花瓣,层层叠叠,将人包裹,喘不过气,胸口憋得难受,\"卟\"的吐出几口鲜血。
千里香哭成泪人,但又无计可施。
恰在这时,西王母与清松道长随雨中人赶来了。
他们察看了一下令狐遗浮伤势,竟是黯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