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归来,吴氏带着两个姑娘一心一意做起绣品来。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xkanshuwu.com
一日三餐基本都是盼儿带着春燕做,而其他的杂事,比如洗衣服什么的就是吴氏在做。
田里地里的活她们是一概不管。
田地里己经不是太忙,该种的都种下了,看水、锄草这些事,陈富强全交给了老二,他自己则做起了雕刻。
这些年农闲时,他就去县城的胡家作坊接些简单的雕刻活,挣不来多大的钱,农闲几个月估计也就挣个七八两银,还得起早贪黑。
这些银会赚巧钱的人根本看不上眼,累且脏,还伤手,但对村里人来说,这就是笔了不起的收入。
就像他家老二,累死累活的,一年忙到头,除去必要的开销,不过剩下五六两银,家里劳力充足的,最多不过剩下十两左右。
兄弟俩感情好,能帮还是尽量帮点。
陈富强两口子都有手艺,正常来说,一年能余二十两,而且是扣除开销的。
但自知礼去了县学,开销就大了许多,一年学费就是二两,这也不算多,其他费用就高了,一日三餐都得花钱,笔墨纸砚和书最是费钱,还有衣服等其他开支,全部加起来没有七八两是不行的。
如果去府城院试,得有个人跟着,一来一去包括考试的费用、客栈的费用,林林总总没有十五两都不够的。
这次生病,不,这次中毒,光一根老参救命就花了几十两,加上一个多月的治疗,一百多两打了水漂,如果不是盼儿的药,最后的二十二两花光不说,还得欠下一大笔债,人还不一定能救的回来。
正因为此,陈家几个人,包括春燕,都对盼儿尽可能地好,就拿卖绣品的银子,换成谁家都会让她全部上交,毕竟吃喝穿那样不要钱?
盼儿自然也知道这些。
但前世受了太多的罪,她把银子看得有些重。
她以为就算是所有人都离开你,或者说所有人都让你离开,只要手里有银子,她就能活下去,最终能活的够好。
脸皮厚一点算什么?不算什么。
但别人对她的好,她也会用勤奋来还给人家。
比如做饭,陈家人都喜欢她做的饭菜,那她就一日三餐做,又不是做席,农家饭做起来快得很,家里家外她也会收拾的干干净净。
有一点她至今不是很清楚。
那就是上辈子她做的饭菜也就普普通通,自那夜醒来,梦里过完了她短短的一生,她就把那一生称之为她的前世。
其实她到现在也弄不懂那到底是梦还是前世。
弄不明白就算了,就当老天爷可怜她的。
那夜之后,没两日就到了陈家,她做的饭菜连自己都惊讶,同样的饭食,婶子做起来就没她做的一半好吃,一惯会做饭的二婶也不如她。
做绣活也是。
如果不是她故意藏绌,她能做的又快又好,当然梦中她做了六年绣品,又会了陈氏针法,本就手艺精湛。
但这种快跟好是有点不同的,她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那就是她的手变巧了许多。
“哥,吃肚包鸡了,哇,真香,闻着就滴口水。”春燕用布巾包着一个大海碗过来。
陈知礼接过来:“春燕想吃就拿个碗过来,哥给你装上一些。”
春燕摇摇头:“哥你吃,盼儿姐在熬大骨汤,汤里再放上面疙瘩,也是很好吃的,以后盼儿姐出门我会舍不得的,她手真巧。”
“出门?出啥门?”陈知礼有点莫名其妙,又要去绣坊吗?不会的,县城回来不过十日,他娘一般都是一个月送一次货的。
春燕对她哥翻了个白眼:“你说出什么门,盼儿姐都十三了,最多三年不得嫁人吗?你跟她又不是真的。”
说完小屁股一扭就出了房门。
陈知礼摇摇头,户籍都上了他发妻一栏了,还要怎样才是真的?
他不让爹娘跟盼儿说,只是考虑她还小,不过十三岁,就先当女儿一样养着,省的大家一个屋里不好意思。
如此而己。
又过了两日,春燕正在扫院子,门口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我找我姐姐的,能开开门吗?我叫袁梅子。”
春燕是知道那断亲书的,娘就跟她说过,袁家人要是过来了,不必理他们,断亲书那日去镇衙办户籍时一起备了案的。
袁家人太狠了,盼儿姐过门时,连厚点衣服全都扣下了,就带了一套旧春衫,别的啥都没有。
春燕下巴一扬:“这里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