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机的嗡鸣声里，白珍珠转身时裙摆扫落满地纸屑，周砚深倚着柚木窗框低笑："白小姐撕文件的架势，倒像在拆定时炸弹。首发免费看书搜：大神看书 dashenks.com"

"比不上周先生隔着三栋楼都能闻见锌板生锈的嗅觉。"白珍珠将记号笔插进发髻，金属笔帽折射的冷光掠过监控探头。

墙角的发财树突然簌簌晃动，刘会计抱着文件袋从绿植后闪出来，漆皮高跟鞋沾着工地红泥。

办公室忽明忽暗的顶灯下，刘会计的文件夹边角己经磨损发白："滨江壹号三期桩基工程延误五天，建材供应商要求预付30%订金才肯恢复供货。"她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今早在工地围挡上发现的。"

照片里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背影，后颈纹着孙氏集团安保部特有的鹰隼刺青。

白珍珠的指甲在"工伤赔偿协议"上掐出月牙痕，翡翠镯子磕在保险柜密码盘发出脆响："把我名下的两套浦东房产抵押给银行。"

"那可是您母亲......"刘会计的话被保险柜液压杆启动声截断。

成捆的港币映着白珍珠眼底跳动的光，"十五年前他们能用假账本吞掉白氏船厂，如今我就用真金白银砸开新天地。"

暴雨突至的深夜，孙启明站在全景落地窗前摇晃红酒杯。

阿豹递上热成像扫描图，屏幕上滨江壹号工地亮如白昼，"那女人把闺房钱都填进无底洞了，通知《申城晚报》明早发篇'女企业家豪赌地产'的专题。"

此时的白珍珠正踩着积水踏进工地板房，防水台高跟鞋陷进泥里。

李经理举着探照灯追过来："预制板淋雨会......"

"改用钢结构，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吊车进场。"她扯掉碍事的珍珠披肩，暴雨顺着锁骨流进真丝衬衫，"孙氏集团卡着混凝土配额？

去码头找老宋借二十辆渣土车，就说我要运海鲜。"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霾时，三十辆渣土车排着队碾过孙氏集团总部门前。

戴着渔夫帽的老宋冲监控比剪刀手，车斗里新鲜海货的咸腥味盖住了钢材特有的铁锈味。

孙启明捏碎手中的文玩核桃："让她折腾，等资金链断裂......"

他没想到三天后的项目说明会上，白珍珠身后跟着五家外资银行代表。

当她在沙盘上划出商业配套区时，港资代表陈太的翡翠耳坠突然颤动："白小姐怎么想到在安置区建二十西小时便利店？"

"因为这里会通地铁。"白珍珠的激光笔在1997年市政规划图的模糊水印上画圈，笔尖准确落在尚未公布的9号线站点。

周砚深在茶歇区轻笑出声，银匙搅动咖啡的漩涡倒映着白珍珠耳后新点的朱砂痣——和他在纽约拍卖会上见过的明代商贾夫人画像如出一辙。

孙启明接到线报时正在把玩新到的汝窑茶盏，闻言将滚茶泼向液晶屏："她在烂泥塘盖购物中心？"屏幕里白珍珠戴着安全帽，亲自将"社区健身中心奠基"的铜牌插进土里。

没人注意到她脚下埋着上周碎纸机里的残片，此刻正裹着防水膜在泥土里蛰伏。

暮色降临时，白珍珠独自留在堆满图纸的会议室。

她将母亲遗留的怀表贴在最新规划图上，表盘反光忽然照亮墙缝里闪烁的红点。

窗外的滨江码头传来汽笛声，三艘印着孙氏标志的货轮正在起锚。

"周先生送的蓝山咖啡。"保洁阿姨递来保温杯时，杯底黏着货运清单的复印件。

白珍珠抿着过甜的咖啡轻笑，在清单背面画了只吞尾蛇，蛇眼位置用口红点了个醒目的红点。

当晚孙启明收到匿名快递，撕开层层包装后，水晶镇纸里嵌着的吞尾蛇图案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他掀翻整桌青瓷茶具，碎瓷片上倒映着电脑屏幕里锌价暴跌的曲线，像极了白珍珠发间那支寒光凛冽的金属簪。

孙启明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拇指摩挲着汝窑茶盏的冰裂纹。

液晶屏上滚动播放着《申城晚报》电子版，他三天前授意的“女企业家资金链断裂”专题下，赫然挂着外资银行三千万授信公告的截图。

“孙总，海关刚扣了我们的三艘货轮。”阿豹举着卫星电话的手微微发抖，“说是例行抽检，但开箱查的全是锌锭。”

茶盏在波斯地毯上碎成十二瓣青瓷，孙启明扯开领带的手突然顿住——监控画面里，三十辆渣土车正载着钢结构件驶入滨江壹号工地。

最末那辆车的驾驶室里，老宋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