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烛神色淡淡,片刻后才开口:
“你若非要过去,可先尝试绕东境多走百里。!d,a′k!a~i\t?a~.\c-o?m¨贤山到河港,路线虽难,却少些魔道势力。”
鲁昌听了眼睛一亮:
“贤山一带,据说是山高林密,多少也是险路,但毕竟不至于落入黑夜冥宗口中。前辈认为,那边匪贼较少?”
王烛颔首:
“比起北线,少些邪祟。”
鲁昌心头大定,连声感激:
“是,多谢前辈指点!若此路可行,我们这就想办法雇更多人手,或加些路费,也好把货送到东港再转运……唉,如此一来行程虽多绕半个月,但至少不必正面撞上魔道。谢谢前辈,鲁某叩谢大恩。”
他话落就要起身行礼,可王烛只是轻轻摆手,让他无须跪拜。
鲁昌心中更加敬服,暗道前辈之风范真如仙人,不沾世俗尘埃。
接着,他又组织语言,露出一丝迟疑:
“不过,若……若我们雇下人才依然害怕呢?若万一半途遭遇不测?前辈,您能否……带我们一程?当然我绝不敢奢望您做我们保镖,只要……只要我们可以跟在您后面,也行……或者让我奉上重金酬谢……”
他这番话其实是大部分商队的本能想法,都知道跟着盖世强者走江湖最安全。,天~禧′暁?税¨徃- !最-欣′漳`结.埂?鑫-快`
但也清楚自己资格有限,因而显得小心翼翼。
王烛淡然垂眼:
“我不走那边。”
鲁昌心里咯噔一下,苦笑:
“明白了……是鲁某唐突。前辈行踪莫测,岂会随我等同路。”
他被首接拒绝,却不敢再纠缠,只一再拱手道:
“那我就照前辈所言,考虑绕行东境。哪怕多费时间,也免得把性命撂北边。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说完,他探手进怀里,掏出一块雕刻精美的令牌,正面镶着鲁字花纹,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广融医行。
鲁昌双手呈给王烛,语气诚恳:
“前辈若将来有事经过我江州境内,可凭此令去找家父或我家叔伯,他们在江州行医与经商多年,多少能帮上些琐事。虽然比不上您法力通天,但聊作一个微薄心意,还请收下。”
王烛尚未动作,沈钦和韩止都略感意外:医行?这个鲁昌竟是一位医商世家之后?他表面却是个盐铁贩子。
倒是意外。
见王烛没有收下,鲁昌又说:
“前辈不必推辞。此物能让我们稍微安心,至少表明对您的一点尊敬。您若真不留,也随手扔了罢……”
声音里有几分失落,和更多的期望。-1?6_x¨i+a′o*s,h?u`o?.*c·o~m¢
王烛伸手把令牌接过,轻轻放进袖中。
鲁昌眼眶都泛着激动:
“谢谢前辈肯收下!”
语毕,他连忙换了个话题,怕让对方觉烦:
“若您想歇歇,我立马叫人把里屋清空。或者您若再需要什么,我去办?”
王烛不答,起身。
鲁昌愣了下,以为对方要走,忙起身相送:
“前辈可要立刻离开?若不弃,我想再备车马,亲自护送您出镇?”
王烛摇头:
“不必。”
脚步不再停顿,首接出了屋门,鲁昌只得追随到院门口,又看对方确实不屑任何送行,抱拳作揖:
“恕我冒昧,若今后还能再见,希望能为前辈效犬马之劳!”
院内伙计们看到这场景,更是惊愕。
自家大老板连连弯腰抱拳,对方却连头都懒得回,居然就这样走了?可当注意到王烛身上那股气势,不由打心底变得恭谨。
韩止与沈钦轻轻和鲁昌交代一句:
“我们也走了。保重。”
鲁昌一脸感激:
“两位也保重。若以后有缘再见,鲁某一定好生招待!”
离开鲁家商队院子后,三人行至望淤集市东门口。
沈钦望了望斜阳,心里不知师父往何处。
北边真的危机西伏?可师父偏偏并没有绕路意向,似乎仍然朝北方方向走去。
他犹豫再三,开口请示:
“前辈,我若去白崖县看望我母亲,只怕需要两三天,这之间……我可否赶回来再寻您?还是……”
他怕就此一别,永远找不到机会拜在师父门下。
自知这样问有点唐突,但母亲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