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破旧的杯盖仍旧在茶几上放着,姜泠把那根象牙色的骨头还给了张贺萍。
“这是属于他的,您收好。”她向来不会安慰人,即便心里泛起难过的情绪。
“谢谢你们。”张贺萍接过那根骨殖,对着姜泠他们鞠了个标标准准的躬。
回酒店的路上,洪钟来电话说韩琮醒了,精神也好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韩仲先嘱咐韩谦把一众人带回巴那,要郑重其事地表达谢意。姜泠和卫斯诚说还有别的事情,没法和他们一起回去。韩谦当晚便在蓉市请他们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韩谦心里那点儿不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卫斯诚更是和凌岓、之胖称兄道弟起来,还拿出一瓶古法酿造的老酒请众人喝。
“搞定了?”回到酒店,等办完退房,姜泠才问出口。
“搞定了,他们绝对不会记得的。”卫斯诚拍了拍胸脯,一脸笃定。
蓉市的天气预报宣告雨季结束。日上三竿,凌岓才从梦里被人摇醒。
“凌子,吃什么?”之胖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随便。”凌岓刷完牙,想起在张贺萍家的场景,打趣道,“你不错啊,看见蛇都不怕了。”
“蛇?”之胖一脸茫然,“什么蛇?”
“你失忆啦?”凌岓伸手摸了摸之胖的额头,确认对方没发烧。
“哪来的蛇?”遇到老郑和韩谦的时候,这俩人也这么问。
“陈怀乐?”老郑伸手探了探凌岓的额头,“凌子你发烧了吧,陈怀乐不是去世了吗?啥时候又见过他了?”
凌岓一怔,周围的人似乎都忘了在张贺萍家发生的事情。想起姜泠,他总觉得这是她做的。凌岓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却发现没有姜泠和卫斯诚的联系方式。
“强子还是昏迷不醒。”蓉市私立医院病房里,卫斯诚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皱。
“家里来消息了,有人要找我们谈一谈。”姜泠起身,面如寒冰。
第11章 篇二:六溪女·河底的孩童
收到韩仲先打来的尾款是三天后,彼时,凌岓、老郑和之胖三人已经各回各家作休整了。
“我说你啊,成天胡跑八跑,也没个对象。”说话的人是凌岓的母亲何槿颐。
何女士是大学教授,平日里举止从容仪态优雅,对谁都是温柔可亲的样子。虽然念叨好大儿凌岓是日常,但她从不横加干涉凌岓本人的选择。
“找什么对象,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凌岓嘴里叼着一个苹果,手上还削着一个苹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
何女士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侧坐到另一边继续看书。
电话响起,何女士接到耳边不过十秒,说了句“请稍等”,便把话筒递给了凌岓,“找你的。”
“您好,凌岓,您哪位?”
通话简短,凌岓说了一句“好的”和一句“节哀”就挂断了电话。他跑上楼收拾行李,很快便拖着箱子下来了。
“又要上哪去!”何女士合上书,一双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凌岓,“才回来多长时间又跑!”
“妈,一个朋友的家里人去世了,我去帮帮忙。”凌岓把母亲一把揽住,“过两天就回来,我保证!”
张贺萍的葬礼十分简单,来吊唁的人也不多。按照陈怀蓉的说话,一大家子人,大多数都埋在十二年前了。
“节哀。”凌岓和之胖、老郑朝着张贺萍的遗照鞠了三个躬,转身塞给陈怀蓉一个信封。
“不能要,不能要。”陈怀蓉连连摆手,“你们毕竟也算帮过我姑姑,不能要你们的钱。”
正说着,两个大汉抬着两个比其他人送的大上好几倍的花圈走进殡仪馆。
身后的人一身黑西装紧跟进来,墨镜一摘,鞠躬三次。然后转身,把信封放在了门口记礼金的人那里。
“卫斯诚。”凌岓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落进黑西装的耳朵里。
黑西装脚步一顿,转身,伸手,露出标准的微笑,“凌哥,你们也来了。”
“嗯,接到电话了。”
“怎么认出我的?”卫斯诚凑近一点问。
“你那个花圈上的名字写得有点大。”
卫斯诚顺着凌岓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其中一个花圈上用斗大的字写着:晚辈姜泠、卫斯诚敬上。
“嘿嘿。”卫斯诚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见陈怀蓉和之胖他们也走过来,立刻变正经了,“节哀。”
“卫大哥,这个钱我不能收。”陈怀蓉一视同仁,把信封塞回卫斯诚手里。
“拿着吧,我姐说了,这是心意,能遇到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