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柏穿一身黑,外头霜降,羊绒大衣上仍有露水,仿佛浸进他眼中。
发冷的厉害。
两人之间眼神对峙,一时半会没结果。
权景柏的眼神不一会挪到宁小叶身上,又收回去。
男人身边跟着的是分局干部,问经理:“这左右都封过了吗?”
“封了封了,不会有人来。”
经理是人精,生意场上需要认识的脸他都熟,他自知在权景柏面前说不上话,忙从兜里抽出包硬熊猫要塞给干部。
干部看一眼旁边的男人,摆手不要,“我送朋友过来,顺便巡逻,不影响你们的生意。”
这意思是...
经理不懂,干部一手拍他肩膀,附在人耳边道:“你这里的监控该换了。”
他话里有话。
经理明白过来,这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意思。不报警,不闹大,彼此都好看。
他忙点头,保证事情不会传出去。
干部身后的人将包厢里的人都扣住了,方东德在里头躺着,身上一大滩血,生死不明的样子。
权景柏迈步从霍东觉身边过去,一脚按住了在地上的方总,像踩着一只臭虫。
后者痛得厉害,又是一口血吐出来,睁了眼睛。
他与男人对视,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一股可怖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方东德有些后悔,连叫道:“别、别杀我——”
权景柏点烟,火星落在他脸上,方东德被刺激的咳血,想骂又张不开口。
“替方总打个120。”
权景柏说完,会所的人进屋来将方东德扶起来,要拖到外面去送医,不能在屋里。
方东德见自己被放过,又能喘气了。
权景柏掸烟灰,似笑非笑,“方总,在外面注意安全,小心路滑。”
这是威胁?
还只是关怀?
方东德喉咙嗬嗬的出气,死狗一样,装成缩头乌龟不敢问。
他被人拖着到了门口,见到霍东觉抱着的女人,露出来的手臂白净滑嫩,摸着是有香味的。
他软了又硬,眯着眼,眼神亵渎,像是仍在回味刚才快到手的滋味。
霍东觉开口,压着满腔火气,“权董,你有风度,我没有,今天这个人——”
权景柏转头来看他,宁小叶仍在霍东觉身上,听了他来也没有松手。
他们有私情,还是没有?
男人下颌一条线抿住,像是咬住了后槽牙,紧绷绷的。
“他方东德是威宁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进了派出所,明天就有小报敢登。”
言下之意,宁小叶只能吃这个闷亏,不然还有别的亏要吃。再者说,霍东觉也明白一个道理。
人在看守所里,是没办法处理的。
在外面,有一万种办法。
可霍东觉还是清楚,权景柏还是权衡了。爱极发狂,失了神智,就不会想那么多。
他抱着女人,为宁小叶而不平。
苏秘书披着件外套,踩着高跟鞋踏踏地快步挤进人群,捋了头发,“权董,我带宁小姐回去吧?”
宁小叶细碎哭声收住,如梦初醒般,轻轻推了下霍东觉。后者不想松手,苏秘书干脆上前来掏人。
她毕竟是个女人,霍东觉绅士多年,实在没办法同女人再将宁小叶抢回去。
苏秘书扶着宁小叶,将外套脱下来,从上而下半盖住,别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权景柏没见到她回头。
脚步声一快一慢,渐渐的声音变小,但屋内谁也没有动。
经理有眼力见,这屋里头的他没有一个得罪得起,悄而关了门。
灯全开起来,权景柏烟按在桌上,“霍总,今天这么巧,你替我救人一命。”
“你认识小叶?”
霍东觉绿眸冷得像浸水,都是男人,他明白权景柏现在在问什么。
他霍东觉和宁小叶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为了宁小叶一脚差点踢死个方东德。
男人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难免恼怒,“...我不认识她,只是路见不平。”
他如果说认识,宁小叶还在权景柏手下,说不定不落好。
没必要。
权景柏闻言,不太相信。
他站起来,修长笔挺的身子,浑然天成的矜贵,“霍总,今天没时间,下次有空我们再聊。”
“新区的那块地,我可以让给你。”
霍东觉咬牙,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商场上你死我活,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