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浴室里折腾过,宁小叶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感冒的厉害。
整个人倦怠,鼻塞。
她又想起这次出来太匆忙,自从换了地方住,还没买过药。权景柏在浴室里面那次,水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
女人坐在镜子面前咬手指。
要是怀上了,权景柏会说什么?估计是叫她打掉,免得惹麻烦。
她是摆在权景柏身边漂漂亮亮的花瓶,要有花瓶的自知之明。
她望向镜中的自己。
早上便有造型团队的人过来敲门,领头的将手机递给她,是权景柏的声音:“做好造型,在酒店等我。”
于是宁小叶将人放进来,化妆师是个年轻的女孩,扎很可爱的蝴蝶结马尾,头上戴着五六个黑卡子。
她推了一只行李箱,打开来里面就是镜子与满满当当的化妆品。还有只布箱子,拉链打开都是规整好的衣服。
“您想穿哪件?”
宁小叶看,都不是礼服装,而是较为端庄正式的款式,黑白灰,从脖颈到领口,都没有过分特别的设计。
她随手指了一件,造型师去熨烫,化妆师轻手轻脚地替她化妆,“..您皮肤真好。”
宁小叶不太习惯,找话题问:“他的要求是什么?”
化妆师道:“要您好看。”
化妆刷在脸上痒痒的,宁小叶平日里自持美貌,是不太化妆的类型。毕竟她长得浓艳,再化妆就很俗。
显得有风尘气。
化妆师也只是很随意的打扮,将她的头发全捋起来束了发髻,露出光洁的一张脸,镜子中的女人眉浓眼深,鼻翘唇红,很正的一种美。
宁小叶自拍两张,发给权景柏确认。
她以前也拍照片,不能发社交媒体,倒是会发给杜宝儿看,毕竟算朋友。
杜宝儿...
为了霍东觉的事情,同她生气,是不是不应该?
宁小叶想着,手机嗡嗡,权景柏的短信,叫她下楼,有车来接。
她下楼,坐上车刚准备回消息,却看见文家慧给她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有事吗?”
文家慧语气紧张:“...你身边有别人吗?”
这是要说什么?宁小叶纳闷,“没有。”
文家慧舒了口气,“我、我听说了一件事——”
她说,有人在打听宁小叶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查,她是陪客人的时候听到的。
宁小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谁敢越过权景柏去查她?
她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有人要——”
女人想起来了,有一个。她那并不算灵光的脑子一下子想到了在商场没话找话的那个女人,同宁小叶有些神似...
她有意为之的那些话,是不是说权景柏的手表和钱夹,都是她送的?
那个女人是谁?
宁小叶看一眼前头的司机,“我知道了。”
她匆匆挂了电话,低头开始给文家慧发消息,麻烦文家慧帮她忙,想办法弄清是谁在查她的事情。
怕她为难,又发:“或者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搪塞一番,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事情。”
文家慧倒是很快答应了,她说会所人多,大家在这里没戒心,很容易收获消息,叫她等等。
“谢谢。”宁小叶发完这一条,犹豫着又想发点什么,但怎么写都觉得不对劲,等到了地方也没再发。
车停在市郊的度假村里头,与之停在一起的都是各色款式的豪车,在停车场旁,是很上世纪风格的小洋楼。
一侧墙上爬了大量的藤蔓,这个季节还尚且有绿色。微风吹过,地上落下些叶子在草坪上。
宁小叶穿过草坪,在鱼池边上看见在钓鱼的权景柏。
权景柏一夜未归,衣服却已经换过了,他似乎顾忌着身上的伤口,没穿太紧的,一件LoroPiana的深蓝纽花毛衣,搭配着麂皮补丁的裤子。
有些不像他平常冷而淡的做派,显得有些随性而从容不怠的成熟男人气息。
女人特意留了一眼,那只不合适的手表还带着。
她站在权景柏身后,“...我来了。”
权景柏示意她往身边来,“撒鱼食吧。”
宁小叶有些怕湿土里的蚯蚓,嘟着嘴不想碰。权景柏由着她,女人便凑更近一点,去看他的鱼竿:“钓什么呢?”
里头花花白白,都是一尺长的锦鲤,察觉到鱼食,便挤在水面上,张口要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