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熟悉的香水味。
权景柏常用一款定制的香水,带着些浓烈的藏红花与乌木味,闻起来有些皮革的气息,实际上是不符合他外在表现的。
只有宁小叶清楚,这个男人,在深夜里...
那些野蛮的做派,同这强烈香气,无孔不入,时常叫她呼吸不畅,溺毙其中。
爱和欲,时常难舍难分。
宁小叶人贴在门边上,不敢进去了。
她没多少闲钱来住酒店,只订了一间标准间,房间不大,男人身上的水汽也跟着要往外扑,带这些热意。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说她和霍东觉打网球回来?
宁小叶抿唇,不知道为什么一切按计划发展,却还是落人一点气势。
她对男人感到陌生,即便有那么多回忆和经历,宁小叶时常也会迷茫,不明白权景柏在想什么。
女人只好打安全牌:“...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权景柏转身去开酒店的矿泉水,玻璃瓶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动静不轻。
宁小叶想起来,苏秘书说权景柏喝多了。
她转身想走:“我去买醒酒药。”
“过来。”
权景柏没说第二次。
宁小叶低着头转身,缓缓走到他身边,被男人顺势抱在怀里。他湿漉漉的头发还靠着宁小叶的胸膛,溢出来些水珠。
权景柏道:“一股汗味。”
宁小叶推他:“那我起来。”
男人闷着声音笑,不说话,还真有些喝醉的感觉。宁小叶的手顺着他滴水的发梢去,低声道:“我去拿吹风机。”
他松开手。
宁小叶不爱收拾东西,吹风机实际上就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连插头都没拔。
她拿过来要吹,沙发离的位置远,角度不好找。
权景柏很自觉地迎着她的方向,任由女人细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惬意地垂着眼。
宁小叶想,不知道还能有多久这样的日子。
她上高中的时候读青春文学,还是会为一个吻而害羞腼腆的时候。那时候,宁小叶也会幻想,有一天和权景柏坐在一起。
像一对夫妻、一对情侣那样生活。
她爱他。
满怀少女心动时的期待。
但期待遇到现实,宁小叶想到欧阳乐说的话,能跟一时已是侥幸,拿了好处趁早走吧。
她讲得没有错。
发吹干了。
宁小叶转身去收拾东西,权景柏站起来,跟在她后边,轻轻地嗅宁小叶颈侧的气息,很低声地问:“...你怎么不接我?”
宁小叶半真半假道:“怕您还在生我的气,不敢来。”
男人闷笑,“你会吗?”
宁小叶不说话了,权景柏的话却比平常多,“按照你以前的脾气,应该要和我吵架不可。”
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呢?
宁小叶失魂落魄地又被人拥在怀里,皮肉相贴的时候能察觉到熟悉的心跳声,她感觉到自己在被一种惯性所拉扯。
她在这时候很刻薄地想。
权景柏只是来找她发泄欲望,她应该识趣点。
宁小叶的手伸出来,贴在权景柏胸膛下,又被抓住了,后者睁开眼,无奈道:“睡觉。”
好想她上赶着似的。
宁小叶憋闷,躺在床上时刻意背过身去,权景柏浑然不当回事,手臂像铁作的一样,将她腰肢搂紧了,还是贴在一起。
他说:“小叶,你乖一点,听话一点。”
宁小叶没办法更乖了,她发一次脾气,权景柏就加倍弹压。她要平安生活,权景柏非要和最不喜欢她的陈珂结婚。
他就没给宁小叶留活路。
一天的委屈憋气叠加,女人气得从他怀里爬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墙壁那头传来砰砰的声响。
权景柏睁开眼,同宁小叶四目相对。
酒店不算隔音,绿星星在外面推都有动静,更别说有人办事的时候,叫得大声点宁小叶就得带耳塞,给前台打电话。
她想到之前的情况,不由得尴尬的脸红。
权景柏挑眉,饶有兴致地问:“就这样也不回去?爱听?”
宁小叶低声道:“...我不是狗,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声音细若蚊吟,权景柏并没听见,倒是隔壁的砰砰声更响了,夹杂着两三声尖叫。
权景柏睡眠有些障碍,酒醉后更听不得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