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儿子天生就不是个读书料,油盐不进啊,便失去了耐心,还是把学文化学知识的任务交给严厉的老师吧。爸爸的安慰60分万岁,张笙彻底放心了,还未考试,张笙就想自己不可能像二姐姐每次都考双百,对于那种不可岂及的目标,他只能用汛期的滔滔大河水想要游过大河,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儿,爸爸对儿子永远是那么信任,放任自流到底,甚至连学习连学什么, 在校园里生活得如何漠不关心。爸爸怕他有压力,这正好符合张笙的心思,父子连心啊,从这一点上他更爱爸爸了。但是妈妈毕竟是女人,在父母吵架的时候,他其实把自己当成一个大男人,认为爸爸对妈妈态度不好,一点也不绅士,最起码男人应该对女人充满关爱。他羡慕二姨和二姨夫两口子恩恩爱爱,好像两个人从来不争吵,二姨夫永远让着二姨,妈妈常说二姨多幸福,能找到二姨夫这样体贴的丈夫,可是爸爸听了他这样讽刺他反而变本加厉的对待妈妈。
姥爷现在在二姨家养老,他退休了,有很高的退休工资,一个月100多块,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为此愤愤不平。小姨和四姨还未出阁,还住在大河生产队对岸的老房子里,大舅干脆同姥爷不太说话,他认为他过于贪心,小舅结婚了,在相距200公里的白龙江林场过自己的小日子,平时不太参与到姐姐妹妹哥哥的生活中,倒挺清净。
一年级张笙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听课都记不清,反正坐在最后一排,讲课时腰板挺直,眼睛直瞪瞪的盯着黑板,大脑一片空白,常常望着窗外蓝天白云,听着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想什么不知道,没用在听课上。有宋老师的保驾护航,宋老师教的小学一年级数学。
音乐课开始唱歌了,白老师多才多艺,会弹钢琴,还会拉手风琴,白老师边弹钢琴边唱歌,有时用手风琴伴奏,有时用钢琴伴奏。她美丽又大方,细高挑的大个儿,真不愧叫白老师,皮肤比雪花膏还白,那时没有香水,但是她的音乐课夏天时开着教室的窗户,一席夏风吹入教室会把她身上的香粉气味洒满教室,这对于他来说人生第一次闻到这么好闻的香气。妈妈也擦香粉,姐姐也擦,张笙觉得白老师擦的香粉最香,她的脸白得像唱戏里戏曲里的花旦,虽然刚生过孩子但是充满艺术家的时尚,她要是像宋老师一样温柔就好了。
嗓子唱出的歌跟收音机里的歌唱家一样好听,唱什么歌?《我爱北京天安门》,还有《小草》《东方红》《一条大河》《映山红》,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是一首歌都唱不完整,他特别害怕背歌词,可白老师要求所有的学生不仅要能唱歌,还要背下歌词。一起唱,没问题。可是白老师常常要求每个学生单独唱,所以他连音乐课都讨厌,上课的时候就盼着下课的铃声赶紧响,那铃声实际就是悬在横木下的铁轨,敲铁轨的工作人员像钟一样准时,可又不是教堂里的弥撒钟响,当当当当当。全都是上课的感觉,真是度日如年啊!坐在教室里,感觉就像时间静止了,永远等不到放学的当当当当当声。好幸运,有几个同学挨了教鞭的严惩,真怕轮到自己啊!期中考试下来了,好险啊!及格万岁!一切都60分,觉得语文那么难,好像听书,原来要求背的课文,一篇都背不下来。
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班长,小组长,分出三六九等了,虽然都系着漂亮的红领巾,可是二姐姐右手臂上可有五条杠四条杠,现在班里的刘莲云就是五条杠,可那是等级的象征。杠越多,证明学习越好,自己是一个杠都没有,真羡慕右手臂上有佩戴着几条杠的同学。
期末考试终于过关了,不多不少,60分万岁,爸爸还夸他考的不错,反正比白字先生零分先生强多了,终于解脱了,就盼望着寒暑假的到来,最讨厌的就是寒暑假作业,两本厚厚的大册子题太难,根本就不会做,可老师检查寒暑假作业,像平时批作业一样认真严格,红色钢笔批上对号和错号,完成的不好还得挨批评。他多羡慕二姐啊,一听课什么都会,身边全是赞美的叹号,可能老天爷把智慧全部让二姐姐继承了。提起写字,好像张笙手脑的神经处于两个世界,怎么写都写不好,而且字写的歪歪斜斜,脏脏兮兮的,满本全是橡皮没有把铅粉移除的黑色痕迹,并且还有操场上挖泥时留下的黑手印。
作业怎么完成的?有时就抄同桌女生的作业,太诚实了,错的连数字标点都一模一样,而且如果难度再增加一些,连抄都不会。尽想着课间操和体育课了,特别怕刮风下雨下雪,这些时间就会变成语文课或数学课。广播体操站在操场上,全校师生一起做体操,多美妙。天上有时会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是飞机飞的太高,有时尾部会拉出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