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想起要问:“母后,有身孕是什么?”
洛子娴简单地给练红渊讲述了他是如何在她肚子里长十个月掉出来的,练红渊听后有些难过。他不是唯一在母后肚子里长十个月掉出来的孩子,以后母后也会像对他一样对弟弟妹妹。想到这里,练红渊往洛子娴怀里钻了钻,被捏脸也变得更加心甘情愿。
那之后过去三个月,洛子娴五个月的身孕早已显怀,不用练红炎耳提面命练红渊也知道靠近母后需万分小心谨慎。
十二月下了一场大雪,积雪深处足以没到练红渊的胸口。雪停以后,待常走的道路被宫人们踩实上冻,洛子娴才放了练红渊出去玩耍。
午后难得见了阳光,洛子娴坐在走廊里晒太阳。庭院外一阵喧闹声,必定是练红渊回来了。
练红渊欢快地跑进庭院,洛子娴正要提醒他小心,他已脚下一滑,向前摔了出去。因着前冲的势头,练红渊在冻结实的冰面上滑行了好一段,最后一头扑在未经人踩踏的雪面上,蓬松的积雪将他整张脸都塌陷进去。练红渊爬起后,隐约还能分辨出圆圆的压痕上鼻子的位置。
“那么着急做什么,来。”
洛子娴将练红渊招到身边,拿丝帕细细拭去他脸上的雪水,并捂着他的脸颊直到暖热。练红渊胡乱搓了搓耳朵,笑嘻嘻地趴在洛子娴膝盖上,小心地伸手摸摸她隆起的小腹,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嗯,又长大了些。”
小大人儿的姿态怎么看都把练红炎模仿了十成十,偏偏练红渊最听不得有人说他像他父皇,洛子娴忍着笑意揉了揉练红渊毛茸茸的脑袋。
“和你裘达尔叔叔玩什么了?”
“裘达尔叔叔教我打雪仗呢!母后怎么知道是裘达尔叔叔?”
“母后不仅知道是裘达尔叔叔带着你玩,还知道你们一定又四处捣乱,被你红玉姑姑抓到训斥了。”
“呜……”
练红渊一听母后什么都知道了,立即埋头在洛子娴膝上,等待她的责备。
“既然被红玉姑姑训斥过,母后就不多说了,记得长教训。”
练红渊闻言高兴地擡头,洛子娴趁机点了点他的脑瓜。
“呐呐,母后,裘达尔叔叔用魔法做出一个这么大的雪球。”
练红渊极力张开双臂,以显示雪球有“这么大”。
“那么大的雪球是用来堆雪人丶不是打雪仗用的。”
洛子娴有意忽略裘达尔用这么大的雪球砸了谁或者什么,擡手划一道弧线,庭院里的积雪自发靠拢粘合,一大一小两个圆球叠起,然后部分雪绒被削落,渐渐显示出人的轮廓。
“要做成小渊的样子吗?”
洛子娴浅笑着捏捏儿子柔嫩的小脸,练红渊暗红色的眼珠一转,朗声回答:“做成父皇的样子。”
“诶?”
洛子娴稍微诧异了一下,一边想着儿子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孺慕父皇一边将雪人雕琢成了练红炎的模样。然后练红渊愉快地扑了上去。
十二月年节将近,诸事忙碌的练红炎晚上回到寝宫,洛子娴和练红渊一大一小都已入睡。本想浅酌两杯才去了庭院,等见到庭院内被无情折磨过的“自己”,练红炎完全没了喝酒的兴致。
儿子究竟是多讨厌他,非得把他的脑袋又戳又削的丶最后还淋上乱七八糟各种颜色的水,弄成这副狼狈不堪丶不是他眼力好根本认不出那是他自己的惨状啊……
练红炎的心情五味杂陈,重重地叹了口气。
“母后丶母后,你快起来看!”
一大清早,洛子娴尚未睡醒,精力充沛的练红渊已在寝殿外拍门,语调满是惊奇。洛子娴无奈地披了外衣起来,被儿子一路拉到庭院。
冬日清晨的阳光单薄,缀在皑皑白雪上却是熠熠生辉。
原本的“练红炎”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由大到小团在一起的四个雪人。笨拙粗糙的手工与魔法的产物完全不同,在晨曦中闪耀着异常动人心魄的光彩。
洛子娴捂住嘴别开头,不想让练红渊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深夜在雪地中一捧一捧团着雪球丶反覆端详琢磨人形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以为一夜未归是事务繁忙睡在了书房,实则却是因为一点玩闹在犯傻。这个不能更呆的呆男人……
“母后……”
练红渊第一次看见母后落泪,懵懂无措地抓着洛子娴的衣摆。洛子娴顾着显怀的小腹慢慢蹲下,将练红渊抱入怀中。
“母后是在高兴。我们家要变成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