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中靶心的箭，给冲成了两半。诸佳惊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指着靶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谢家的小孩？”

脑后响起清冷的男声，饶女觉得很是熟悉，有些想不起来。

诸佳抱拳行礼：“师父，是谢师弟的小妹妹。”

饶女回身擡头，哦，原来是故人啊。难怪诸佳带她来这里了，原来是羿后的徒弟。

饶女盯了一会羿后，嗯......驻颜有术。同五十年前一模一样，不错。

想来她从来没有同羿后交过手，五十年前羿后便是这排行榜第一，想来还是有些可惜。

又盯了一会，其实羿后长得也很是不错。清冷让人觉得不可亵渎，不比那人逊色。想来更是可惜，要是那个时候对他下手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诸佳摇了摇饶女，打哈哈道：“看来这小孩被师父给迷住了。”

饶女像拨浪鼓一样的摇头，又像小鸡嘬米一样的点头。

羿后勾唇笑了一下，饶女又呆了。果然不是凡间物，真是好看啊。

另一端的判官大人，心理鄙视道：上辈子就是好色死的，这辈子刚出去又开始好色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羿后问道：“多大了？”

“啊？”

羿后以为小孩没听清，语调又温柔了一度。“多大了？”

“回师伯，小妹今年九岁。”谢齐衣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羿后接着问：“叫什么？”

谢齐衣沈默了一小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谢饶语。”

羿后顿了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谢齐衣。

一旁的诸佳夸道：“真好听啊，语儿，饶语，饶语？”只是这越念越感觉不对劲。

谢齐衣解释道：“小妹，身体不好，怕是有早夭的情况。想着压一压，才.......”

羿后笑着点了点头，认可道：“只是个名字罢了，我今日见语儿对射箭颇有些天赋，想着不如将她收到我的门下。”

谢齐衣看了看饶女，有些困惑。

“谢师伯，我还是想先问问师父。妹妹太小，我不太舍得......”

羿后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谢齐衣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对射箭又天赋？”

饶女点了点头，天真道：“猪哥哥帮我调好啦，我对准那个按下去。就中啦！”

谢齐衣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会去见师父，乖一点。”

这兄妹本来也就不太熟悉，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只是饶女旧病又犯了，胸口又些许发闷，冷汗湿透了后背。

谢齐衣兴奋道：“过了这篇竹林，你就能见到师父啦。”

饶女点了点头，看得出了谢齐衣真的很喜欢他那个师父。只要一提，那眼珠子就亮了好几度。只是越靠近那个屋子，她的胸口就越来越疼。

谢齐衣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见饶女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结果手还碰到。饶女就倒下去了。

“小妹！”

谢齐衣急忙抱着饶女进了屋，饶女瞬间觉得寒气入体。一瞬间也压抑不住了，捂着胸口开始痛哭。

“疼死了——”

“师父！”

眼中满是泪水，早已看不见其他。若是再见到那个天杀的，就一刀一刀还回去。

书房里的灯光昏昏沈沈的，照着她的影子，饶女有些恍惚，觉得整个人都被压在了五指山一般，努力向影子伸出了手，却被另一侧的人，握在了手里。

“小妹，你还疼吗？”

见她半天没说话，谢齐衣有点着急的向床头望去。

“师父！我小妹......”

床头那人一身白衣，素的不像话。连袖子上面都没有任何装饰。乍一看，她还以为是地府的白无常，来接她回去了。

那人接过她被谢齐衣握着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脉搏上探了探。

“体寒，再去加床被子。”

饶女身子一顿，这声音和蛊虫一般往她耳朵里钻。

第八层被子被谢齐衣重重盖在了她的身上。饶女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的背影，回头啊，你回头啊。

“徒儿，去给师父倒被水。”

“哎。”

“徒儿，去给师父换本书。”

“哎。”

“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