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互留联系方式的第二天，穆川就约叶澜初一起吃饭。

叶澜初有点惊讶：“你算是留学生吧？你们不是有自己专门的食堂吗？”

穆川挠挠头：“也没有禁止我们去其他食堂啊……我不是真老外，真老外可能会吃不惯中餐，所以要用专门的食堂，我没这个问题啊，我都回来了，怎么还会要吃西餐或者西式改良中餐？肯定想要尝尝你们常去的食堂都是什么味道，都有些什么菜嘛！”

这个要求很正常也很合理，於是叶澜初放下手机，擡头跟徐霈阳说：“明天中午你是12:30就有课吧？”

徐霈阳点头。

叶澜初说：“我明天中午可能要晚点吃饭，”因为穆川说他12点才下课，“那你明天中午不用等我了。”

徐霈阳低下头：“知道了。”

中午12点才下课的食堂很容易选，还开着且有足够菜品的也没几座，免去了叶澜初的其他考虑，如果不合口味，那也不是她的错。

而她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带穆川吃过这一次，就算完成了任务，没想到穆川一边吃就一边开始眉飞色舞地大赞口味上佳，她本来觉得这是他本就人好，再加上习得了老外热情夸张的风格，格外礼貌客套罢了，可他居然很快就来了一句：“下午我也有空，你有空吗？我们去哪家吃？”

叶澜初噎了一下，才迟疑着问：“你……不跟其他几位同学一起吃吗？嘉媛见过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叶澜初见到穆川之后就想问了。

但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抗拒，终究是没问出口。

而此时，穆川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却轻轻落入了她的期待里：“还没有，他们几个都还没见过，你有他们联系方式吗？”

叶澜初回答“当然”，便摁开手机翻出来，一一发给他。

所以他跟她联系上确实是偶遇啊，都因了她在替诗社站台，才出现在他轻易会看见的地方。

但其他几位同学……尤其嘉媛，叶澜初是确凿知道她当初给他回了信的，照理说他应该有她的联系方式，以嘉媛的热情主动，她不可能没给他留联系方式吧。

那种难以抗拒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一回，是无法否认的丝丝窃喜。

耳里听得穆川道：“回头我跟他们约一下，大家一起出来聚一聚吧，你什么时间比较方便？是不是周末好一点？”

叶澜初点头。

她这才想到，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提议让她把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给他？或者直接让她组个局大家聚一聚？

他的表现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若她不提，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提到其他几个人，即便他此前寄贺卡的行动，分明表示他有与他们主动联络的意愿。

仿佛是为了印证穆川的话，这天晚上，叶澜初收到了嘉媛的短信。

嗯，直到晚上。

叶澜初很确定，以嘉媛的风格，一定是一收到穆川的消息就马上来告诉她的，而这天中午她就已经把联系方式给了穆川，他却直到晚上才联系嘉媛他们。

好吧，也许他下午很忙，虽然他午饭时说的是下午有空，但万事都可能有变化，他也没必要事事都跟她说不是？叶澜初这样想。

嘉媛的短信是：“哇！穆川居然在我们学校交换啊这一年！你知道吗？”

叶澜初回覆：“嗯，昨天遇见了他，把你们的手机号都给了他。”她本能地将中午跟穆川单独吃饭的情况按下不表。

“哦哦，是你给的呀！你见到他啦？他现在什么样啊？是不是更高更帅了？”

叶澜初唇角微扬：“嗯，非常高，挺帅的。”她心里冷不丁闪过一个念头：没有徐霈阳帅。

当然，帅不帅美不美的，这很难说是纯客观，多少是带着主观色彩的，她这样认为，别人未必。

她又加了一句：“你们之前通信没有提到他要来交换的事吗？”

嘉媛：“没有啊，我给他寄了贺卡，告诉了他我的地址，他回了一封信，挺简短的，我再回信过去，他就没回覆了。”

经年的久远记忆陡然在叶澜初脑海里覆苏，她看着那个“挺简短的”，立刻想到穆川当时总是为写作头疼，他写东西确实简短，因为总是觉得没什么可写的，总要为凑字数而烦恼。

这是直接勾起她关於他的最无法面对的那段回忆的引线，她总是避免去想起，但又苦於无法真正忘记。

所以穆川应该也不是不想回信吧，或许还是囿於写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