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兴趣特意带着这种东西进来。”
他的捏着宝石的手指轻轻一摩擦,那块沙漏状的宝石就如同沙子一般在他指间流散了,接着,他的手掌放平,从小指起的四指随意地勾动了几下,宝石又重新浮现在他的掌心。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唔,之前那块现在也能这样做到了,倒是不用担心怎么携带这种无聊的东西了,我可不想被当成什么无聊的宝石商人啊。”
察觉到这会儿大妖怪安静的不正常,他眯了眯眼眸,透过水雾望过去——
宛如晨曦一般金色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他,或许是水雾太过朦胧,恍然间有种那双眼睛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可惜,仅从对方天真的理想来看,自己这种恶劣之徒和他绝非一路人。
勾了勾唇角,散兵轻柔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奴良。”
这轻柔却如冰水一般的声音,让奴良鲤伴一瞬间回神,如同石子打破了水面,金眸漾起笑意,抱怨道:“诶呀……这个时候直接叫我的名字才更合乎时宜吧。”
这幅油腔滑调的样子都要比刚刚来的顺眼,不过难得闲暇,他也懒得计较太多,阖上了眼懒懒地的刺道:“无聊。不过我得提醒你,鸟雀炫耀尾羽的时候,吸引来的还有顽劣之徒喔……还是把羽毛好好收回去吧。”
“不管是什么目的,吸引也都是吸引嘛……”奴良鲤伴小声地嘀咕,在少年开口之前,把话题转上了正轨。
“话说,我本来就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那位阴阳师,比起来西川请来的,更像是抱着目的主动诱导呢。现在看到那块石头,更坚定了几分啊。”
“呵……”散兵嗤笑一声,但也默认了对方转移话题的举动,“这才第二个,尚且不能判断更多,毕竟,这次怎么看都是你主动要往上面凑吧?当然,如果是真的有人别有居心,恐怕没多久就会有第三块送上门了。”
他在从西川的心里发现这块石头的时候也有过一瞬间同样的想法。但条件还是缺乏的太多了:首先奴良鲤伴与自己被迫绑定就是一个偶然,不管是算计的是那个腐朽的神灵意识,还是被偶然传送过来的自己,都没有接触西川的可能,其次,如果真的有人能安排的这么准确,一开始他就不会有来到这里的机会,以那个半成品头脑简单的程度,怕是会被玩弄得团团转吧。
不过——
“你是怎么确定那位客人就是阴阳师的?”他在奴良鲤伴询问小初的时候只是有所怀疑,但是并没确凿的证据,两人掌握的信息应该一致才对。
“扇子啦。”携带着阴阳师打造的退魔刀的大妖怪闭着一只眼睛,面露嫌弃地挥了挥手,“就阴阳师那些家伙喜欢故作神秘用乌竹做扇骨,不够花里胡哨的扇面估计是那个家伙的咒术吧,总之都是一些渲染气氛的东西。”
“你倒是对阴阳师事情颇为熟悉。”
“吃完饭去书房小食一下也很合理吧?”奴良鲤伴耸了耸肩,十分自然的道。
“如此一来,事情也很清晰了呢。”
“恐惧衰老的西川喜一在两年前遇到了某位阴阳师,在后者的帮助下,西川喜一开始借助药物迷晕村子里青壮,再将他们……作为血池的原材料,通过浸泡身体掠夺生命力。之所以看起来是妖怪所为,恐怕兔妖挖地洞逃不开关系。”
奴良鲤伴摸了摸下巴,“但是他那副半年轻半年老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他不知道心脏里有那东西,应该也用不了吧。”
“等明天问问她不就清楚了。她说自己是第一个受害者,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什么吧。”
温暖使人倦怠,散兵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
……
“……情况便是如此,不解之处,还望劳烦解答。”
奴良鲤伴坐在照姬的对面,散兵穿着一身蓝色的和服坐在他旁边,照姬面前无遮无掩,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那些礼节也不重要了。
“的确是药的作用。不过如今想来,‘第一个受害者’或许不太恰当。”照姬的表情比之前生动了许多,但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仍是淡淡的,她整理了一下语言说,“我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太好,所以一直以来服用各种补品已经习惯了。那个自称是父亲老友的男人,父亲向我介绍时只说他的家传医术效果颇好,特意请他上门为我诊治。”
她苦涩的笑了一下,“起初的确略有好转,那段时间父亲日日来询问我的感受,见到他欣喜我也同样感到兴奋,以为终于不用让他担忧了。后面想来大概我只是为父亲当了试验品吧。”
“那种感觉……也不怪父亲最终如此,并非是单纯地焕发青春,更像是‘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