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寝室楼, 一二楼零零散散亮着灯,三楼往上几乎是一片漆黑,邵子濯捏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御崽, 要不我们还是叫门卫吧, 就我们两个也不是鬼的对手啊。”
司空御:“进校门时你怎么没想到呢?现在折回去,迟鹭都凉了。”
邵子濯:“……”
行叭, 人命关天。
两人达成共识, 上楼梯时,邵子濯又忍不住道:“御崽, 要不我们多喊几个人吧?人多力量大, 我刚刚看,一楼起码有十来个宿舍有人呢。”
司空御一边往上迈腿,一边恐吓他, “万一哪间不是人呢?”
邵子濯:“……”
他往下瞄了一眼, 楼道安的是暖光灯, 幽暗昏黄, 这氛围,窜出来红衣女鬼都不稀奇。
邵子濯打了个冷战。
焯, 吓死人了。
快速上了楼, 司空御循着门口的标识找到504, 刚在门口定定神, 平覆了一下呼吸, 馀光一瞥,瞥见邵子濯举起右手, 手机屏幕上, 鲜亮的五星红旗图片熠熠生辉。
“……”
邵子濯一手提着桃木剑, 一手举着五星红旗,看司空御看过来,还正经地解释:“社会主义红色光辉在此,妖魔鬼怪不敢现行。”
挺好。
格局一下打开了。
司空御扯了扯嘴角,擡手敲响宿舍门。
无人应。
他略略蹙眉,再度拨通了迟鹭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邵子濯神情愈发严肃起来,“完了,主席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此鬼真是心狠手辣……”
司空御心想你闭嘴吧。
再敲宿舍门,他的动作明显粗鲁起来,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邵子濯眼看着他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逐渐变得焦躁。
“御崽,要不我们找宿管拿一下……”
“钥匙”两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司空御退开两步,做了个起跑的姿势。
邵子濯:hello?这好像是铁门。
邵子濯在拦与不拦之间权衡,司空御已经猛冲上前,右腿旋了个漂亮的弧线,目标直指门面。
“同桌?”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温沈的声音阻断了司空御的壮举。
司空御分了心神,重心一歪,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脱口骂道:“卧槽——”
迟鹭只楞了一瞬,便快步冲过来,甩开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抓住司空御两只脚腕检查,“崴到了?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邵子濯懵了一会儿,也一个箭步冲上前,“你真牛逼,敲个门能把自己摔了,伤着哪里了?快让爸爸看看。”
司空御显然摔得不轻,疼得眼冒泪花,可迟鹭仔细检查了他的脚腕和腰,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邵子濯看着他龇牙咧嘴,忍不住着急,“伤哪儿了你倒是说啊!让我们看看——”
“看个屁。”司空御难以启齿地动了下嘴唇,好半晌才咬牙道:“屁股!屁股疼!你特么看个球!”
“……”
邵子濯安静了。
就连迟鹭也诡异地停了动作。
“哦。”好片刻,邵子濯应了一声,擡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佯装淡定。
司空御:“……你敢笑出声试试。”
邵子濯只好尽力地回想悲伤的事。
迟鹭拿钥匙打开宿舍门,请两人进去。
“你们怎么来了?”进了宿舍,迟鹭让司空御上床趴着,顺手在他腹部垫了个枕头。
司空御过了最难受的一阵,又恢覆成懒叽叽的调调,“我还没问你呢,手机怎么打不通?我们还以为你被鬼吃了,邵子濯急得不行。”
邵子濯先点头,又猛然反应过来:“……啊?”
谁急,你再说一遍谁急?
迟鹭礼貌地道了声谢,而后解释道:“手机摔坏了,刚刚去附近买了点材料,想试试能不能修。”
“没撞鬼?”
“没有,是个误会。”迟鹭简要解释了一下,蹲在床边,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碰向了司空御的臀部。
“疼不疼?”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收拢。
“!!!”
他摸我屁股!
意识到这件事,司空御眼睛瞪得溜圆。
迟鹭就蹲在面前,司空御擡眼看到迟鹭冷静的侧脸,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