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怀风
宁楚月脸色微悻。
“再来!”
“一!二!三!!!”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让我来”。
杨寺年看着空空如也的衣服兜子,忍不住爆笑。
宁楚月:“…………”。
何笙背着宁楚月抹了把满脸的水渍,船尾最里面摸出来两根木枝,估计是之前冲翻在海里藏的。
他把木枝缠成漏勺形状递给宁楚月,小声问:“将衣服套上去会不会好点”。
宁楚月在杨寺年戏谑的眼神中照做,衣服漏勺试探性下水。
一勺子上来,最少有十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
“哈哈哈哈哈哈”。
杨寺年是个眼尖的,继续无情嘲笑宁楚月:“靠不住呀,家里的顶梁柱,我看何兄弟论耐力和生存经验一点儿也不差宁老板”。
宁楚月将鱼倒在船板上,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骄傲极了:“要不怎么说得互补呢,我们是天生一对”。
何笙撇开脸,还好太阳大,看不出突然红的脸。
不多时,杨寺年竟然翻出一个陶锅,简简单单烤熟银鱼,三人美餐一顿,现捞的鱼虽然没佐料,格外鲜嫩爽口,何笙一个人都吃了二十几条小鱼。
他们在海上漂着,没了时间流逝的感觉,吃了睡,宁楚月与杨寺年换着划桨。
也没在意倒地今夕何夕,直到岸边已经遥遥可以看见。
大约日头从正头顶下滑到肩膀时,船正经要靠岸了。
何笙从来没有这么急切想脚踏实地上岸,都嫌船慢了。
他脱掉鞋子直接淌水往岸边走,笑容灿烂地在水中扑腾。
“到喽!到喽!”
一切都尽如人意,平平安安得到紫叶根,还意外收获了它的种子。
杨寺年拽着木船往岸边拖,回头看见宁楚月与何笙肩并肩在夕阳下温存,不知宁楚月这小子说了什么“污言秽语”,惹羞了何笙的脸,一时有些动容。
杨寺年这个苦力把船拉得差不多就位了,宁楚月慢慢踱过来:“杨兄这回不把船掩埋起来了?”
杨寺年咕噜咕噜喝完水囊的水,抹汗道:“我妹妹会来善后”。
“善什么后,这船破破烂烂,年久失修,不如抵押了,补些银子换艘新的”。
杨寺年看他:“宁老板话里有话,到底想说什么?”
宁楚月咳嗽一声:“不小心掉了点儿东西在船板底下,得拆了才能拿出来”。
杨寺年:“???”
“船虽旧,对於船手来说,都是有感情的,就像自己娶的婆娘,糟糠之妻不可弃”。
“得了”,宁楚月摆摆手:“杨老板就别哄擡船价了,这艘摇摇欲坠的老古董抵给我,补一百两银子给你”。
杨寺年拍掌:“成交”。
日落西山的时候,宁楚月小心翼翼揣着花籽往杨寺年妹妹家赶。
天黑时,一行三人抵达黄娘子住处。
宁楚月率先翻身下马,半抱何笙下来,看了眼黄娘子门口的几匹马,打趣杨寺年:“杨兄,看来令妹家里来了客人”。
杨寺年见怪不怪,慢悠悠下马:“来往吃饭的人一直没少过”。
“这么晚了,还管借宿?”宁楚月拴好马,先向屋内走。
杨寺年呵笑着,后居而上,超过宁楚月:“只要有银子,什么不能满足”。
宁楚月低笑着没搭腔,等杨寺年进屋后,站停回头看。
“怎么了?”何笙顺着他看向拴马的地方。
宁楚月眯起眼,有点不可置信,弯曲右手食指,含进嘴里,猛然发力吹出去。
响亮的一声口哨唤得屋内杨寺年回头。
只见拴着的马里最高大健壮的那匹栗毛马仰头嘶鸣,朝宁楚月的方向摆头。
何笙这时才看清,此马头心那簇银白色的毛格外显眼。
他睁大眼睛:“怀风!”
宁楚月喜极,朝栗毛马跑过去,探手揉摸马头:“真的是你,怀风”。
何笙跟过去,也摸摸马肚子:“老天爷也帮咱们,把怀风送到眼前来了!”
宁楚月额头抵着怀风笑了笑,这时黄娘子屋里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三十多岁的模样。
“你们是何人?”男人问道。
杨寺年在后面摸不着头脑,看着宁楚月与何笙。
宁楚月手从怀风头上放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