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宗酒堂
在耀宗酒堂里七拐八绕,张齐终於停在柴房门口。
“大夥辛苦了,窃贼已经落网,你们都松快些,去吃饭休息,留几个值守就行。”
柴房门口有六个护门的,其中一个道:“好咧,齐掌事,我们把人放了哈”。
“嗯”,张齐点头,柴房的门拉开,紧接着十几个人走出来,面色疲惫,衣着邋遢。
“我就说自己是良民,怎么会偷你们秘方!”
“是啊是啊,把我们关了这么些天!田里都没人管!”
宁楚月与身后三人对视两眼,原来白水村的村民被关到这里。
四个人逆着人群往柴房里走,刚被推搡进去身后的门就被锁住。
柴屋窗户都贴封起来,屋内光线很暗,仅有天窗一片瓦的光束打在地上。
地上摆的全是杂物,杂乱不堪,四人在角落处扒拉出来一块空地,坐下商量对策。
“现在铁证如山,咱们如何是好呀?”
林子懊恼道,他还这么年轻,真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阿。
宁楚月盘起大长腿,似乎并不忧心他们的处境,只慢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
“咕咕咕”。
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从林子的腹部传来。
三双眼齐齐看向他,林子不好意思地捂肚子:“走这么久的路,饿了很正常嘛”,说着,他侧眼看何笙:“对吧?你饿不饿?”
他这段时间发现一个真理,只要何笙说什么,东家才会考虑,这家夥就仗着长得人畜无害,后来居上,在东家面前尽得宠。
要是他饿了,东家肯定能想办法弄来吃食。
何笙舔舔嘴:“不饿,有点儿渴”。
林子无语,扭头又看何白荣:“你呢?你这么大个子,还是练家子,肯定饿!”
何白荣抱臂旁观:“现在这情形,估计张齐不会给咱们饭吃”。
“……”。
林子失望地瘫软在地,人硬不过饭,他辗转几下半坐起来,把自己代入何笙,动情呼唤:“大哥~”。
“打住”,宁楚月伸手按开林子脑袋,指指大门:“要不你去吆喝吆喝,求他们送点吃的”。
“吆喝?”
“嗯”,宁楚月点头,怂恿林子:“跟他们打一架,正好练手,往后遇到这种情况的还多呢”。
林子两眼一黑,说实话,以前和宁楚月出门都是短途,从没这么刺激过,吃吃喝喝,打尖住店,最辛苦的不过是坐马车劳顿,偶尔蹦哒出来个小偷就了不起了。
林子摇头:“吆喝不管用,咱们当务之急是抓到宿大海,证明清白”。
“怎么抓?”宁楚月反问。
林子一时答不上,何白荣突然正经说出自己的见解:“咱们如果能出去一个,出钱悬赏告示抓宿大海,重金之下,何愁买不到他的消息”。
“悬赏告示?”
“嗯,现在市面上有很多专门以此为生的人,手段通天”。
“等等”,林子忽然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宿大海不是宿大海,是吴三手!”
“???”
“什么叫宿大海不是宿大海,是吴三手?”
林子手脚并用,比划道:“就是那个宿大海,上回去何家庄回来,城墙上抓捕告示贴的就有他!”
“看来是惯犯”,宁楚月眯眼站起来,踢了踢林子。
“你把人叫来,我教你怎么说”。
林子一骨碌爬起来,听宁楚月耳语几句,信心满满走到门口,先对门猛捶一阵。
“放我们出去!你们抓错了!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省省吧你”,外面男人吐掉瓜子壳,冷几声。
林子跳起来大吼:“等我们出去报告县令,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宁楚月揉揉眉心,这句话不是他教的。
“报啊,喊破喉咙都没人听见,还报屁官”。
林子越说越上头,疯狂输出中:“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如今圣上清明於世,若知道还有你们此等土匪行径,把你们缴个稀巴烂!”
宁楚月一把捂住林子臭嘴,无奈叹气,自己怎么会招个如此蠢笨的帮工,尽给自己添堵。
外面人语气十分不屑:“就算我把门打开,八擡大轿送你去衙门,最后能安然走出来的,也只有我们耀宗酒堂”。
那语气,屋里的钱人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