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东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屋内一片静谧。
客厅的灯光昏暗,他尽量轻手轻脚地走过长廊,生怕惊扰熟睡的妻女。
他推开女儿的房门,一缕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女儿蜷缩在被子里,脸上挂着安宁的神情,睡得安稳。
李东远站在门口,静静凝视着她,白天的喧嚣与眼前的宁静截然对立。
案发现场的血腥气似乎仍缠绕在他身上,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轻嗅了一下,眉头微皱,疲惫的脸上浮现一丝隐隐的愁苦。
他轻轻合上门,回到客厅,倒了一杯酒,举到唇边,冰冷的酒液滑过喉咙,却难以带走心中的沉重。
他盯着窗外那无尽的黑夜,缓缓饮下,苦涩在口腔中弥漫,仿佛一天的压抑与无奈都融进了这一杯酒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帕琳翻了个身,手习惯性地伸向旁边,发现床铺依然空着。
她微微皱眉,撑起身子,看向客厅的方向,披上外衣,走出卧室。
客厅里,李东远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蜷缩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显然彻夜未眠。
帕琳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在这儿睡?”她低声问道。
李东远猛然从梦中惊醒,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和迷茫。
他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帕琳,声音沙哑:“我……昨天看到了很糟糕的东西,实在睡不着。”
帕琳在他身旁坐下,微微侧头:“是南邦郊外那个女尸案?”
李东远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恍惚。
帕琳轻叹一声:“新闻里都报道了,大家都在议论。”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柔和:“苗苗快醒了,这几天你忙得没着家,她已经几天没见到你了。送她去上学吧。”
李东远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表,神情忽然紧张起来。
他急忙站起身:“不行,我得赶紧洗个澡,今天有新闻发布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帕琳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目送他快步走向浴室。
李东远匆匆赶到刑事调查局,推开大门时,门口的实习生立刻迎上来,带着紧张的微笑:“远哥,你要喝什么咖啡?”
李东远揉了揉眉心,眼神有些疲倦,挥了挥手:“随便吧,黑咖啡就行。”
正当李东远准备继续往里走时,陈冰从办公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他伸手将文件递出,但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死者叫阿丽亚。”陈冰不等李东远反应,直接继续道,“她有过行窃、持有违禁品,以及接客的前科。住在南邦,兴安街45号,不过房东说她一年前搬走了。”
陈冰稍作停顿,继续补充道:“她有个哥哥,叫帕金,在南邦的一家木材加工厂打工。还有个离婚3年的前夫,一年前刑满释放,因贩毒入狱。”
等话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将文件递给李东远。
李东远接过文件,眉头微微一皱,心里不禁嘀咕:“这家伙难道不睡觉吗?”
“还有,法医那边来电话了。”陈冰说着,将阿丽亚生前住过的地址,顺手夹进李东远手中的文件里。
法医室的灯光刺眼明亮,照得整个房间泛着冷色。
两人站在解剖台前,法医戴着手套,低头翻阅着尸检报告。
尸体静静躺在一旁,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冰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死因很清楚,”法医抬头,目光在陈冰和李东远之间停留,语气冷静而专业,“她因腹部大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但她体内还检测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指了指检验结果表和旁边的显微镜,继续道:“我们在她血液中发现了高剂量的氯胺酮——一种常用的麻醉剂。此外,她体内还有海洛因的残留。”
李东远的眉头瞬间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手中的文件。“这些药物是什么时候注射的?”
法医翻开几页报告,冷静答道:“根据伤口的愈合程度推测,这些药物是在她死亡前不久注射的。凶手很可能是想让她彻底失去意识,毫无反抗能力。”
陈冰微微点头,这些基本符合他昨天在现场的判断:“还有其他发现吗?”
法医合上报告,摘下手套,神情变得凝重:“我们还发现,死者的腹部切口非常精确,像是受过外科训练的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