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我等真要如此谨小慎微,以上国之礼对待九圣宗么?
您之前不是说……”
霜龙关下,二十辆巨山车呈九宫之势排列,凶威赫赫。,x/l.l¨w.x^.+c~o+m.
霜龙关上,多到恐怖的巨型法器,密密麻麻。
【极玄伍承弥缝之阵】开启,虽无完整操控之法,威力大打折扣,可其中又有其他未能涌现,似为他阵。
童家老祖童玄命上次前来便觉出,这霜龙关内该是新布了其他阵法,且也是主阵。
可阵有主臣之别,相辅还可,却主不容主,如今苏瑾那般竟能在主阵之外再开主阵,凭此一点便能证明其在阵道之上造诣已然匪夷所思。
如今再临,那全新主阵之玄妙又要远胜上次,童玄命正自用心探查,却听的身旁晚辈之言,双眉便凝。
移目,看向那发言之人,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所以,冉峜你认为我国当下该以何种态度对待九圣宗?
继续打?你率兵来打?
或者,你以败兵之勇,却强势的与对方求和?”
皇家给子嗣取名,公主便罢了,皇子之名却都极为讲究。
如承光帝的子嗣,海澣,泽清,皆取水德。
承光帝自己那一代,则取木得,兄弟皆是如此,他本名亦唤做桓权。
而北虏风俗与中原有别,皇族礼制之前却多有效仿,取名讲究大差不差。
如武烈帝,其名为征岚,而被童玄命唤做冉峜的后辈,只听名字便可知与武烈帝是同辈之人。
垒土为岩,积岩为山,其名亦代表着北虏之前的南下决心,沾的是土德。?0?4?7^0-w·h′l/y..~c!o-m¨
却也似天克,苏瑾的副职业,伐木、钓鱼、挖矿,似就天命一般针对上了这些。
承光帝那木字辈可被苏瑾气的够呛,虞海澣这水字辈直接心都被苏瑾钓了,而武烈帝这土字辈更绝,山都塌了……
“冉峜在老祖面前不敢造次……晚辈……晚辈……”童冉峜自听出了童玄命言语中的敲打之意,不由便瑟瑟发抖。
能作为随族战前来谈和之人,且还是武烈帝的同辈兄弟,童冉峜在北国的地位自然非同小可。
其实,若武烈帝战死了,他很可能便是继位者。
要说如今全天下谁最盼着武烈帝死掉,便非童冉峜莫属。
世子之争尚且惨烈,何况皇权?
童冉峜之前那番言语看似无脑,实则是在自家族长面前表现,暗戳戳以一国天子的视角表明自己的态度。
乃至即便挨了骂,他的目的其实也算到达了。
他认为,老祖该是是欣赏自己方才那番表态的。
“造不造次,你话也说了,索性便说全。
冉峜啊,老夫问你,若今后你登基成帝,可有雄心壮志收复失地,将霜龙关夺回来?!”
童玄命看着童冉峜,锐利目光之内,又暗含一分似是而非的鼓励。
童冉峜激动了。
他终于看懂了老祖的意图!
老祖带他来求和,便是要让他记住这屈辱的一刻,然后忍辱负重,今后励精图治,以求夺回失地!
他之前的表态没错!
“回老祖话!
有关国土,寸步不让!当下屈辱,定要奉还!”
童冉峜挺起胸膛,言辞铿锵。′j_c·w~x.c,.!c+o-m.
便觉,自己肩膀被童玄命轻轻拍了拍:“哦,这样啊,那你很有出息,很不错嘛!”
童玄命笑着,似对这后辈的回答很满意,笑意中本有的意味深长此刻也消失了。
试探都没了。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再厉害的人物生错了时代,那也难搞。
秦皇汉武,何等功绩,当之无愧一代雄主!
却看看秦奋六世之余烈,期间没出过一个昏君,皆乃英主,终于成就了最后那一位始皇帝。
汉朝经历文景之治,休养生息国力恢复,这才造就一个汉武帝,洗马关外,打的匈奴丢盔弃甲。
而在童玄命看来,这童冉峜的方才的表现实在太刻意,能力有欠缺,却似乎有着与能力不匹配的雄心。
这,是灾难。
北国经不起灾难了,北国现在需要的也不是秦皇汉武,而是需要一个发自内心去休养生息,解决内部矛盾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