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摆了一套长条形桌椅,和数个货架,架上码满了木盒。
桌旁,坐着一气质沉稳、眼睛狭长的中年男子。
沈青坐到其对面后,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品品看。”
茶色红艳明亮,沈青端起白瓷杯,一连抿了好几口。
“品出什么了?”
“嗯,很柔和,很细腻,喝了,嗓子不涩也不干。香味浓,层次多,像土豆、青草、坚果、葡萄干的结合体,细品---”
沈青咂了咂舌,确认那一缕余味,并非是错觉。
“细品,还有一丝丝的兰花香。”
黄博生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红茶的前调,十人里就有一人能品出来,但能品出兰花香者,那可是百里挑一啊。
黄博生端正坐姿,“你很懂红茶?”
沈青摇了摇头。
“那你咋说得如此精准?”
“哦,我对气味比较敏感,尤其是植物的气味。”
“这样啊!”
黄博生将眼前小伙,划到‘天赋异禀’那一类。
“你要卖啥药材?拿出来让我瞅一瞅。”
沈青弯腰,从篓内拿出一布包,递了过去,“喏,给。
黄博生展开布包,看到青苔后,忙拉开抽屉,取出一放大镜,他小心翼翼展开青苔,露出了野人参。
接着,他手握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人参,一根须须都不放过。
屋内沉寂三分钟后,黄博生收起了放大镜。
“皮乃黄褐色,横纹粗糙,质地紧密有光泽。
根茎顺理且直,长须老而韧,布有米粒状的小疙瘩。
算是难得的佳品了。”
昨晚的那次异能催长,虽未令根茎膨大,却使其更加有亮泽,小疙瘩更加饱满了。
“这株人参,是我偶然间在山里碰到的,耗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它全须全尾,从土里弄出来。”
黄博生眉头微皱,“芦头顶端断裂面平整,边缘还有微隆的鳞片(小碗),可...时值盛夏,并非人参茎叶剥落季节啊!”
“天下未解之事海了去了,多一个‘茎叶非应季时剥落’,又算得了什么?”
“通透啊~”黄博生豁然开朗,“这株参,年头有十三个半,品相一级,收购价一分6块4毛,你觉得怎么样?”
这年头,重量单位换算如下:
1斤=10两,1两=10钱,1钱=10分,1分=10厘,1厘=10毫
1分,相当于0.5克。
“不能往上再添一点吗?”
“不能,一分6块4毛,是店里能开出十五年以下野人参的最高价了。”
“那就按这个来。”
“好!”
黄博生取一小杆秤,那秤砣小的可怜,他将人参放进秤盘内。
接着,左手拎起提绳,使杆秤、秤盘悬于空中,右手缓缓拨动系有秤砣的细线。
当杆秤与地面平行时,他读取刻数。
“四钱九分。”
黄博生取一算盘,啪嗒,拨打着珠算,“拢共是313块6毛,卖不卖?”
“卖!”
虽未赶上那头野猪的价格,却也在沈青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黄博生拿出一沓空白单据,隔着拓蓝纸,书写日期、人参特征、品相。
写完,打开抽屉,数出一小沓钱,递给了沈青。
沈青挨张验明真伪后,便在单据上签了名。
黄博生撕下‘蓝版’票据,递了过去后,便寻一小毛刷,仔细刷除人参根须上的土。
沈青收好钱、票据,抱起背篓欲往外走。
“等一下。”
沈青扭过头,“怎么了?”
黄博生拉开抽屉,取一张黄纸、一茶叶罐,他往纸上倒了些茶叶,包好递给了沈青。
“这是祁门红茶,我托好友打南方买的,好不容易碰到个有品茶天赋的,我割爱送你一些吧。”
沈青接下纸包,“谢喽,我回家慢慢品。”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来到大厅,之前引路的瘦小伙凑上前,“事...办成了吗?”
“成了。”
“那感情好!要不要尝尝广益堂新出品的凉茶,专为进出店内顾客熬的,很解暑,现在免费供应。”
“好啊!”
小伙引沈青来到休息区,为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