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打到第四下,细嫩的掌心已经泛红。
苏彦目光落在那纵横交错的纹络上,稍顿,戒尺再落。
第八下时,掌心红肿,随着戒尺继续惩戒的一瞬,少女手指尖本能地屈了下,到底疼的。
苏彦握牢戒尺,移目,最后两记接连落下。
余光见得少女在最后一记时身子有一刹那哆嗦,皱眉咬住唇瓣,到底连一点哼声都没发出。
初秋傍晚,苏彦出了一身薄汗,后背里衣濡湿。
东西席案撤去。
帝王落座北面御座,南望诸臣。
史官仍在,抱素楼十二讲经师换作了御史台六位御史中丞,随丞相一道北面拜君。
女帝赐平身。
诸官起身退至一侧,剩丞相尤跪谢罪,“臣领先帝遗命辅弼君上,又为帝师,今上有错,一在己身已罚;二在臣处,圣人言,教不严师之惰。故今臣亦自领十脊杖,由御史台监察明证。”
脊杖乃重刑。
十脊杖更是太过。
诸御史最后裁定为五,女帝准予。
苏彦脱了官袍,跪受刑罚。
相比黄木戒尺击打掌心的脆亮之声,荆条法杖从高处落背上,沉闷而扩音。五杖刑完,苏彦的中衣裂开,血痕顿生。
江见月坐在御座上,拢在袖中的双手抓着扶手雕龙,忘记左手掌心的疼痛。
这日史官载:景泰二年八月初二,帝私下离宫行失信之举,君心生躁,自省于帝师处领罚。帝师亦自罚,因为丞相故,遂由御史台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