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曲子啊,其实是前朝赵令畤所作的一阙‘蝶恋花’,是王实、呃……是崔莺莺引用这几句来向张生传达情意。”
“噢……”
甄鑫继续轻轻地唱,高宁微微地和:
“待月西厢人不寐,帘影摇光,朱户犹慵闭。
花动拂墙红萼坠,分明疑是情人至……”
安抚好高宁,吃过早午饭。
两位新婚的娇娘子被允许去歇息补觉,苦命的新郎却扶着腰开始上班。
因为,他没得婚假!
办公楼周遭五十步之内,一人俱无。
一楼的大厅之中,已有数人围坐于此。
有自大都赶来的谢翱与李二牛,有自太行山潜行而至的小六,有从遥远的高丽战场越海跨山而来的陈文开,还有来自日月岛的景子愿,来自杭州的邓剡,以及自重庆经过成都北上的范梈。
这个村子虽然早已被马贼控制,但是为了安全,甄鑫并没有让这些人在村中露面。万一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恐怕他们一离开元古村,就会陷入被人追杀的危机。
所以低调为好,除了当司仪的谢翱之外,甄鑫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参加自己的婚礼。
当然,也是因为甄鑫考虑这些人空手而来,没有一个会带着礼物。
为了将相隔近万里的这些人召集前来开个会,甄鑫已经提前了一个多月进行准备。直到昨天,所有人才堪堪赶到。之所以费这么大劲将他们叫来西北,甄鑫是希望他们可以开始把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利用自己的脚步来丈量这片土地,感受它的浩大也感受它的沉重。
日月岛的目标,将随着这些人的目光,自海岛洒向万里海疆,自江南北望中原。
这些人,都是甄鑫许久未见。尤其是作为日月岛大管家的景子愿,自甄鑫去年攻打蒲家到了泉州之后,便再没见过。
风尘仆仆的景子愿,满脸写着疲惫,却再不见一丝一毫的暮气。两眼之中,始终有矍铄的光芒在四处探视。在座之人,有几个是他未曾谋面却有耳闻,不过聊了半天便让他涌出难以扼制的激情。
被迫当了近半年山匪的小六,虽然全身依旧写满骄傲,到底是沉稳了许多。牢牢地占据太行之地,成功地在北地钉下一根坚实的楔子,这成就足以让他在众人面前挺起变得厚实的胸膛。但是负责攻伐高丽的陈文开,却让他不得不表示出适当的谦虚。
肤色黑了三分,身材瘦了一圈的陈文开,不苟言笑地坐在那,静静地看着抵掌而谈的谢翱与邓剡。两位俱是灰须发白的老先生,正精神抖擞地相互交流北地与江南的形势。
边上的范梈,再不见丝毫的彷徨踯躅,偶然间会说些自己的看法,引得两位老先生不住颔首。
只有李二牛,屁股上如长了个疔子,怎么坐都让他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