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d+i!n¢g·d*i′a?n^t¢x′t\.′c!o!m-唐军的黑底红字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李铮勒马立于高岗之上,俯瞰着战场。木古人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像被狼群冲散的羊群般向南逃窜。
“报——敌军统帅首级在此!“一名骑兵飞驰而来,手中长矛挑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那头颅上的狼皮帽歪斜着,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唐军阵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李铮举起右手,战鼓声戛然而止。他声音清朗如剑鸣:“全军听令,重整阵型!“副将李戡策马靠近,铠甲上沾满敌人的血迹。他低声道:“陛下,为何不乘胜追击?我军士气正盛,必能全歼残敌。“李铮的目光追随着远处扬起的烟尘。木古人的骑兵正在向南狂奔,马蹄声如闷雷般渐行渐远。他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我军虽胜,但伤亡亦不小。况且...“他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斥候队长王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陛下,西北三十里发现不明骑兵,约五千之众,旗号不明!“李戡脸色骤变:“莫非是木古人的援军?“李铮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取下头盔,露出年轻却坚毅的面容。寒风吹乱他束起的黑发,却吹不散他眼中的锐利。“传令下去,派三千精骑由赵将军率领,驱赶溃军至漠南。记住,是驱赶,不是歼灭。““陛下这是何意?“李戡不解地问。李铮指向南方:“你看那些溃兵,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若我们逼得太紧,他们反而会拼死反抗。不如留一条生路,让他们把战败的消息带回去。“他嘴角微扬,“有时候,活着的败兵比死去的勇士更能瓦解敌人的斗志。“李戡恍然大悟,正要传令,却见一名校尉押着几个俘虏走来。“陛下,抓到几个木古军官,其中有个会说汉话的。“俘虏中一个满脸血污的中年男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李铮眯起眼睛:“你是何人?““小人只是阿德拉将军帐下一名马夫。“那人操着生硬的汉话回答,眼神却不断游移。李铮突然抽出佩剑,剑尖抵住那人咽喉:“再给你一次机会。木古可汗现在何处?“俘虏浑身一颤,终于崩溃:“可汗...可汗重伤,被亲卫护送回王庭了!阿德拉将军确实战死了,但可汗还活着!“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李戡倒吸一口冷气:“陛下,若木古可汗未死,此战恐怕...“李铮收剑入鞘,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转向李戡:“立即加派斥候,我要知道西北那支骑兵的详细情况。另外,传令赵将军,驱赶溃军时要做出追杀之势,但不要真的赶尽杀绝。“夕阳西沉,战场逐渐被暮色笼罩。唐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收治伤员。李铮独自站在一处高坡上,远眺南方。副将李戡捧着水囊走来:“陛下,喝口水吧。“李铮接过水囊,突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放那些溃兵走吗?“李戡思索片刻:“是为了震慑其他部落?““不止如此。“李铮饮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草原上的狼群争斗,胜利者从不会赶尽杀绝。因为今日的败者,明日可能是抵挡更强大敌人的屏障。“ 他指向西北方向:“那支不明骑兵,我怀疑是突厥人的探子。若我们与木古人两败俱伤,突厥就会像秃鹫一样扑来分食。“李戡眼中闪过敬佩之色:“陛下深谋远虑。“夜色渐浓,营地里燃起篝火。李铮在中军帐内召集众将议事。地图铺在案几上,他用匕首点着几个位置:“木古人溃退至此,西北骑兵动向不明。诸位有何见解?“老将侯君集捋着胡须:“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巩固防线。我军虽胜,但不宜深入草原。“年轻气盛的校尉张焕却道:“末将愿率轻骑追击,定能生擒木古可汗!“帐内争论不休。李铮突然拍案,众将立刻安静下来。他目光如炬:“传我军令:全军休整三日,同时派出三路斥候。一路追踪溃军,一路查探西北骑兵,还有一路...“他顿了顿,“去查探突厥王庭的动向。“众将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李铮和李戡。烛火摇曳,在帐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李戡低声道:“陛下是否担心突厥趁虚而入?“李铮解开铠甲,露出内衬的白袍,上面沾着点点血迹。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木古人不过是前菜。真正的威胁,始终是突厥。“他看向李戡,“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要亲自审问那几个俘虏。“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李铮却辗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