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病房内。
钟震岩巍峨而立,浑身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感,面无表情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男人虽半卧在床,身体虚弱,但他的目光却充满坚定。然而,他瞥到钟震岩身上的斑斑血迹,这似乎激起他的某些记忆,男人骤然神情一变。“这血,难道是...”钟震岩适时打断了他,“不是她的,这是...”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这血迹是我兄弟留下的。”片刻后,他身上又重新布满拒人之外的冷肃,“比起这个,我想你更应该解释一下,你之前为什么要装?”男人很诧异,“我装什么了?”钟震岩撇嘴冷笑,“不会说c国语,需要找翻译?还说你没装,我看你这不是说得挺溜?!你之前的伪装,能骗得了小阳,可骗不了我!”男人听到钟震岩的话,原本茫然的神情,逐渐转为疑惑。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脸上的疤,霎时露出一脸惊恐,“这...怎么会这样...”困扰中,他重新看向钟震岩,“我要见束阳小姐。”钟震岩轻哼一声,冷言冷语,“我是不会让一个骗子见她的,她现在...”他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砰”一声打开。一阵熟悉的轻喘声,随之钻入钟震岩的耳内。他扭头,恰好与冲入门内的束阳目光交汇。钟震岩神情凝滞。而在他看到女人身后的夏之渊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向一旁的万凯铭投去一记冷冽的目光。万凯铭挪开视线,小声吹着口哨,好似随意地往门外走去。临走前还拉了一把夏之渊。夏之渊瞬间会意,立刻跟着万凯铭一起“神隐”。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病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束阳率先反应过来,朝病床旁挪步,刚准备开口,没想却被半卧床侧的男人抢了先,“束小姐,你来了。”束阳话到嘴边,却突然愣在原地,瞳仁放大。“jas,你...”“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说c国语了,但它就是能脱口而出,我也很诧异。不过你相信我,我之前真的没有骗你。”束阳沉默了。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愿意相信jas。但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蹊跷。被追车、被绑架、差点被杀。刘栾又突然出现,阿忠也走了。jas醒了,竟然还说起了她的母语...单拿出一条就够炸裂了,何况是组合在一起。难道这些事之间,真的没有关联?看到束阳秀眉紧蹙,钟震岩知道她在纠结。男人收起面对jas的威压,神情逐渐缓和,轻轻握住束阳的手,在她耳畔轻语,“不要怕,有我在。”明明是一句简单的话,却化成一只温暖的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这一刻束阳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刚刚还弥漫在心间的纠结与恐惧,也渐渐消散。理智也已回归。想到之前与jas相处的种种,以及自己对他莫名的亲切感,束阳愿意再赌一回。“好,我相信你。”束阳声音平静。 原本处于紧绷状态的jas,霎时舒了口气。钟震岩却用力握了握束阳的手,看向她的神情无比复杂。束阳知道他的担忧,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双手抓住他染血的外衣,将男人拉向自己,吻了上去。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却出乎钟震岩的意料。他面上布满了惊讶,更多的则是喜悦。然而还未等他享受到位,香唇就已离开。钟震岩意犹未尽地舔舐唇角,耳畔传来女人的柔声,“这次请相信我,我可以处理。”病房外。“怎么回事?一点动静都没。”“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气氛都已经那么尴尬了,这冰块还能不吼起来?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让我听听。”夏之渊一把拉开万凯铭,自己将耳朵凑上去。结果还没贴上去,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夏之渊动作滞住,与从门内走出的钟震岩四目相对。空气倏地凝滞。门被关上的一瞬,钟震岩突然浑身迸发出寒气,弥漫四周,似乎下一秒就能将门外的两人冻住。万凯铭先反应过来,换上一副担忧的面容,“我的钟大boss,您可出来了!里面没发生什么事吧?要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钟震岩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两人一眼,便收敛身上的气焰,径直离开。两人诧异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相视无言。“我觉得,我还是跟过去比较好。”万凯铭先开口。“我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