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坐在床上盯着一头鸡窝的,脑袋空空的听着手机对面的尖叫。
他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皱眉听着里面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
“等会等会,你是那位啊,到底怎么了,你慢点说,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顾言深揉揉耳朵,对着手机道。
手机另一边的女孩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努力调整情绪,提取事件中的重点。
“怎么了?”沈随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看到顾言深在打电话,声音很轻的问。
顾言深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委托”两个字。
沈随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的免提键,有一下没一下给顾言深整理着头发。
手机里再次传来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不停的颤抖,“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请问是沈师傅吗,我是那天在陵园门口的女生。”
顾言深与沈随之对视一眼,用一种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笑了一下,“是的是我,我早就看出来你印堂发黑,眼底一片乌青,肯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给你那个名片的,来找我就对了,晚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没想到那姑娘连连否认,带着哭腔道:“不是,当时拿名片的那个不是我,是我舍友,她有病!”
顾言深想起来了,是那个骂他俩神经病的那个姑娘,不禁回了句:“有病去找医生啊,我可不会治病。”
他其实还想加一句神经病怎么治病,但是手机另一边的颤声能让人感到对面人实质的恐惧。而且这样对一个小姑娘显得他有点小心眼,谁让她说沈随之是神经病来着。
然鹅,人家当时说的神经病,好像只有顾言深一个人,他非得觉得是说的他们两个,还因为这个事回家以后跟沈随之争论了半天,最后以被沈随之堵住嘴胜利结束了这次争端。
手机另一边的姑娘抽了抽鼻子,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说的,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唉,没事没事,这种小事我是不会往心里去的”顾言深听到小姑娘的道歉,立马就开始愧疚了,我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小姑娘,还是深陷恐惧之中的,太不是人了。”
看顾言深半天没说到重点,沈随之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语气很平稳:“你先别害怕,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事务所,慢慢说”,觉得不太对劲,他末了又补了句,“也安全一点。”
手机对面的女孩被恐惧控制的已经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对着手机使劲点点头,很是顾忌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回了句:“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顾言深向后一仰,又躺了下去,“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
沈随之捻住顾言深一根手指,轻轻摩挲,“这还早啊,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
顾言深看着沈随之笑眯眯的眼睛,啪的一声坐了起来,“这倒不用了,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说着,顾言深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向洗漱室跑,到门口,他回头做了个鬼脸,“沈随之,你学坏了。”
然后顾言深在沈随之还没采取行动之前,一溜烟的跑了。
沈随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将视线转移到顾言深刚刚躺过的地方,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里温热的感觉,眼神有些沉迷,像是陷入了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
出租房内,李云随手拿起一个背包,把手机和那张在门口拿到的名片慌乱的塞了进去,忽然,背后一凉。
李云颤巍巍的回头向门的方向看去,只这一看,她吓得猛然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任由李云被恐惧吞没,但门缝里满是血丝的眼睛没有离开的意思。
半晌,门口的眼睛缓缓移开了,李云刚要松一口气,但是那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当当当,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云云,你在吗?”鬼魅般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
李云咬着牙,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握住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放进包里,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了,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门的把手。
哐的一声,李云用力拉开门,惯性将她向前带了几步,门外那张苍白的脸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严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云的包,僵硬的弯起了嘴角,“云云,你是要出门吗,你要去哪里啊?”
李云紧紧握住了包里的水果刀,尽力压下声音中的颤抖:“没有......没有,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