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隧道很长,一开始修建的是比较工整精致的,两旁的壁画在军用狼眼的打光下,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壁画有点抽象,但是仔细去看也能大概看懂这是画的什么意思,白云间站着很多各色各样的神仙,他们全都方向一致的看向雪山之巅,山顶上站着一位青衣墨发的人。
年代过于久远,壁画斑驳影绰,已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山顶之上有一座金光闪闪的神祇,高大的石门矗立顶峰,到处都是金色的光晕,配上手电的打光,看起来有些光怪陆离。
“你们说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唐语梨用卷起的鞭子轻轻剐蹭了一下,那一块壁画接着就变成了粉末,融入了黑暗之中。
“见证神祇的生成吗?”涂山澈看向沈随之:“这估计得是大成之前的时候吧,也只有那个时候,是我的知识盲区。”
沈随之并没有接话,而是认真的看着画中的人,虽然那个人并看不清脸,却让沈随之心中升起一份异样的感觉。
一直没出声的顾言深突然开口:“我觉得他们是在送别。”
唐语梨:“为什么?”
顾言深冲她呲牙一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开玩笑的,好了好了,这些不是重点,我们是不是要先走出这里啊宝贝们。”
这话听得唐语梨鸡皮疙瘩掉一地,“咦~,叫谁宝贝呢,肉麻死了。”
顾言深边笑边拉着沈随之往前走:“好了宝贝,别看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让你看个够还不行吗。”
似乎这事像个小插曲一样,嘻嘻哈哈就过去了,不过停留了几分钟,几人又继续向前走去。
随着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隧道尽头,被鞭子刮过的壁画嘎巴一声,裂开了,枯黄的表层落下,露出了更鲜艳的颜色。
黑暗里,顾言深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试图阻止那条红线继续变长。
他歪头看了眼神色如常的沈随之,悄悄叹了口气,还好沈随之身上的只是普通的子母线,应该感觉不到这能量的变化。
大概闷头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能看到一点光了,说明这应该是要到出口了,这条隧道越到前面修的越是潦草,拐来拐去的感觉绕了很多路,真的合理怀疑修建者的脑回路。
越向前走,顾言深才体会到什么叫‘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终于走到了出口,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
现在外面还是秋天,一山之隔,祁山却是终年风雪飘忽,或许也是当年盛极一时的神祇,如今却被隔离在尘世之外,沧海桑田,时间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顾言深站在洞口处极力眺望群山,白雪之下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极致的吸引力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即刻上山。
他隐约觉得,这里大概又很多问题的答案,也许沈随之不能说的,这都藏在这里,有些时候并不是无法告知真相,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能承受最终的真相,或许自己慢慢走过的一切,会更好接受一点。
“你俩先在这等一会,我们先出去看看,等小白他们到了再一起出发,没有上雪山的物资,顾言深肯定撑不住。”唐语梨向外探了探头,凌冽的寒风瞬间吹乱了她的头发。
“老大!老大我们在这,你们是早就到了吗?”
还未等顾言深答话,另一边小白他们拨开了一堆杂草,从与他们相距不远的另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正兴奋的冲他们挥手。
“他们怎么这么快?!”顾言深吃惊地问。
唐语梨这边也挥着手回应小白他们,“我也不知道,等会问问小白。”
小白他们几人都拿着大包小包的物资,穿着他们特制的防寒服,同手同脚的绕着枯黄的灌木丛,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他们小跑过来。
“老大,跟着你留的记号走果然很快就到了。”
几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什么记号?”
“啊?”,小白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摸了摸脑袋,“老大你不是传消息来说到山腰处找个山洞,然后进去听从指引就能到祁山吗?”
唐语梨僵硬的点点头:“是这样没错,那你们怎么是从那边过来的,你们没见过山神吗?”
“山神?没有啊,我们就是找到了个山洞,然后顺着山洞走,山洞每直走一段都有个新画的箭头的记号,顺着走,没多久就到这里了。”
“是啊。”“没错。”剩下的小伙伴也都纷纷附和着。
唐语梨有些疑惑:“青峦不是说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唯一可以通往祁山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