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看着自己手上像有生命般的红线,又用力搓了几下,手掌都被搓破皮了,但是掌心那截红线还是完好无损的在那里,他大口喘着气,死死地盯着那条红线。
不知道是不是看同一个地方太久了,顾言深涂山觉得有些眼花,同时脑袋也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很多幻影样的图片在他眼前忽闪,更让他觉得头痛欲裂,他不得已将视线从那根红线上移开,转而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环绕在眼前的图片却是变换越来越快,现在他不仅头很疼,还很想吐,剧烈的眩晕感使他不得不扶着桌沿弯下腰来,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影影绰绰的东西,终于,那种难受的感觉缓和了一点。
但是一旦闭上眼睛,顾言深其他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他慢慢将呼吸声放缓,听到了虽然很小却很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听起来就像是个纸人一步一步蹭在地上的沙沙声,脚步声慢慢变得更加清晰,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来了!
顾言深站直身体,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站在了离门前两米左右的地方,他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只能这样盲目僵持着。
桀桀桀,门外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笑声,听起来像哭又像笑,这种像指甲挠黑板一样的笑声持续了大概有半分钟,听得顾言深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突然一阵疾风过,门被咣叽一声吹开,门外的家伙瞬间移动到了顾言深面前,还没等顾言深看清来人的长相,他就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此刻,他才终于看清了,这就是个做的跟真人差不多大的纸人,惨白的皮肤,血红的咧到耳边的血盆大口正对着剧烈挣扎的顾言深诡异的笑着,竹竿做的手却是力大无穷,任凭他怎么挣扎也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门外一把飞刀呼啸而至,直接切掉了纸人掐着顾言深脖子的那只竹竿手,狠狠地钉在了前台的木柜上,带倒了一片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那纸人反应也很快,用另一只幸存的手再次钳制住顾言深,向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就看到了沈随之满身杀气的出现在了门前。
“放开他,无论你是谁派来的,现在放开他,我饶你一命。”也许是因为刚刚动作太过激烈,沈随之刚包扎好的伤口复又裂开了,血液顺着衣服滴在地上。
“桀桀桀,放人,可以,交出山海卷接着就放人,怎么样啊,沈大人。”还是尖锐的像指甲挠玻璃一样的声音,听得本来就头疼的顾言深头更疼了。
沈随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迅速去拿来藏在山河茶馆暗格里的山海卷,“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那纸人还是咧着个血盆大口,动作怪异的推着顾言深向沈随之靠近。
顾言深脑袋里面像浆糊一样,他的思维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尽管如此,他还是想着山海卷是沈随之跟其他小伙伴历经千难拿回来的,就因为这个山海卷,沈随之还受了伤,怎么能就这样交出去了呢。
然后,在沈随之将要递出去山海卷的前一刻,顾言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是结了个什么印,一下拍那纸人身上。
瞬间,一道惊雷劈下来,毫厘不偏,正中纸人头顶,轰的一声,纸人直接着了起来,火光冲天,顾言深一脚将纸人踹开,拍灭了粘在身上的火,跑到了沈随之身边。
刹那间,刚刚还桀桀桀怪笑的纸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静静地在地上,一切安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如果忽略屋顶上那个黑咕隆咚的洞的话。
沈随之看看地上的灰,又瞅瞅屋顶上的洞,最后回头看向一脸无辜的顾言深,“阿深,你这是........”
“我也有点不明白,就顺手一拍,你能理解吧?”顾言深挠挠脑袋,侧头看着沈随之的脸。
沈随之:“那你刚刚是结了个什么印,你还记得吗?”
顾言深思考片刻,举起手来比划了几下,“就这样,然后再这样,就好了。”
沈随之眼角抽搐,这是五雷印啊,而且刚刚顾言深用出来的五雷印明显比普通的五雷印威力要大上许多。
“阿深这五雷印是跟哪位高人学的,威力非常可观。”
“也不是跟谁学的,就是刚刚下意识就这样了”,顾言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摊开手掌,露出那条红线,对沈随之说:“你看这个,我突然发现的,今天上午还没有,搓不掉洗不掉的,像是手上自己长出来的,而且你不知道,刚刚你走了之后,它还自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