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确实犯了错，可是罪不至死，而且这种悲剧的造成往往来自于原生家庭，一个孩子既然决定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对他负责，不只是物质上的，还要有足够的爱，而且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你甚至可以没有足够的物质，但是要有全部的爱，将他尊重为独立个体的爱。”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顾言深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他吸了吸鼻子，“而且我觉得对于一个孩子真正的爱是包容他的平庸，正视他的错误，给他承担后果的勇气，也尊重他的人格，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孩子吗，你知道唐警官救他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所以，你就算替他顶罪了，以后的路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口气激动的说了这么多，顾言深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沈随之紧紧的握着那只颤抖的手，满眼心疼的看着他，心像是被揪在了一起，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顾言深向沈随之靠了靠，大抵是想从紧靠的身体间获取一丝温暖。

听到这些话，杨娜似乎被触动了，她没有说话，转而捂着脸失声痛哭。

十几年前对未来憧憬着，希望着，无比亲密的三个人此刻人鬼殊途离心离德的又坐在了一起，他们似乎也在想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导致一步错步步错，成就了如此绝望的今天。

压抑的气氛在事务所里弥漫，半晌，宋君鹤走到了杨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过去须臾十几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心思狭隘，没有处理好跟杨立的关系，毁了我毁了杨立，也毁了你的一生，就我这几条罪状，一定是死刑，等我死了，你就带着佳明离开这里吧，去哪里都好，好好活一回，如果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杨娜别过脸去没有看他，却也是泪流满面，宋君鹤舒了口气又看向杨立：“当年的事是我对你不住，反正我也要死了，等我去阴曹地府给你赔罪，生生世世给你当牛做马。”

杨立看了他良久，转身飘到了杨娜面前，就在山河事务所这一会，杨立已经没有刚出现那会这么吓人了，虽然还是满脸血污，但是已经能看出他的模样了，眉眼之间确是跟宋佳明长得挺像。

“娜娜，哥哥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劝你放下，但是哥哥还是希望你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生活，等这些事情过去了，你就带着佳明回老家吧，你跟佳明身上都流着守灵人的血，回去好好过，也当为佳明放出古妖赎罪，你看看我们，这是不是坏了规矩，遭报应了。”

听到久违的哥哥的声音，杨娜终于绷不住了，她点点头，伸出双手向前一扑，她没有抱到记忆里那个温柔的哥哥，只抓住了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