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们医院来了三个很奇怪的病人。为首的一个男人,穿着风衣,哪怕岁月在他的发梢和眼角留下了痕迹,但是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采。
左边的是一个胖子,裹着大衣,跟在男人身后,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听着,似乎是一口的北京腔,看来,他们是从北京来的啊。
右边儿的一个男人一身蓝色连帽衫,带着帽子,一脸淡然,那两个男人与他说话时,他才会点点头,或者回答几个字,很奇怪的一个三人组合。
后来,他们三个人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这才知道,他们都是陪那个男人来医院的,那个男人,叫关根。
从那以后,他们会经常来到医院,我也会给他做例行检查。
有一次,吴邪自己一个人来找我,他的肺很不好,恶化到很严重的地方了,我建议他手术,他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建议,我问他,他的两个朋友呢?
他说,他是偷偷溜出来的,希望我能保密,只需要让我帮他准备好药就行了。
我很疑惑,也很担忧,他的身体己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了,倘若再这样强撑着下去,可能,会加快他的病情恶化。
我们在病房里聊了许久,我几次三番的劝说,但是,他却说,我很像他曾经的一个朋友,像,也不像。
我一愣,我在说他病情的事情,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个了。
我问他,那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呢?他看着我,眼眸幽深,并不说话。
他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沧桑有点颓废,可是他原本的气质是压不住的。我突然间,对他很感兴趣了。
“你的那个朋友,去哪里了?”
“她离开了。”
我一愣,离开了么?
那以后,我很久很久没有再看见过他们三人了,到了检查的日子也再也没有来,我看着手里他的检查报告,叹了口气,我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那天,他请我帮忙做了一份检查报告带走,这份,才是真实的报告。我不知道他这样的目的是什么,我的职业操守告诉我不能那样做,可是,面对他,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首到有一天,我在家里收拾行李,想出去看看。
门铃响了,打开门,是那天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
他依然是一身的连帽衫,帽子遮挡了他的眼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伸出手,只是递给我一件东西和一封信。
“受人之托,祝你平安。”
他的声音清冷淡然,和他这个人真的很贴切。
我愣了,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那个男人转身就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顿了一下,背对着我,声音很轻,“张起灵。”
“那他呢?!”
张起灵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送他走了很远很远。
我把信打开,里面是很短的几句话,“谢谢这段时间你的照顾和叮嘱,他是我的朋友,我请他代我送给你我的祝福,愿你以后平平安安,日后,有缘再见。”那是一条小小的鱼,但是眉头上却是两条蛇……
我们……还会再见吗?
对于他们三人,我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我的心里慢慢的有一种东西在散去。
天上飘着雪花,我穿着白色的大衣,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今天的大街,似乎格外的热闹,那些来往的人们,都井然有序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而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他们似乎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在行走,而我,只是一脸的茫然。
这些年来,我行走了许多的地方,如今,我也青春不复,可能,在多年以后,我再也站不起来,我不懂,我在找寻什么,只是很迷茫的执着的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去寻。
远处,雾茫茫的雪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山上挤满了人。
终于,随着人流,我来到了山顶,看见了西周若隐若现的雪山,我在想,他们,是不是也会在这里。
突然间,我一愣,他们?是谁?
我看着远处雪白的山巅和那天池,圣洁的天池,好似一个人的眼眸,一滴泪划过,我,想起来了。
张起灵
关根
还有那个胖子。
我己然老去,距离当年的事情,己经过去了几十年,他们,还好吗?
一旁的小姑娘热泪盈眶,“等了许久,终于有机会来这里了,可惜,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他己经离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