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笛不疼我了。」他故作哀怨状。
「瞧瞧我眼眶下方的yīn影,这三天不眠不休的照料你,你说我是不是自讨没趣?」生病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也讨起糖吃。
「阿笛……」他试图用可怜模样软化她。
「喝药。」她手中的药变温了。
看到她半点不容情,皇甫少杭憎恨的瞪着汤药,「你喂我。」
「喝。」黎玉笛不知哪变出小汤匙,舀了一匙放在他嘴边。
她板着脸没有一丝笑意,还在气他让自己受了伤。
「苦。」真苦。
「先苦后甘。」她又舀了一匙。
「甘在哪里?」他暗指她得给点甜头尝尝。
「这里。」黎玉笛取出一把甘草往他面前一放。
皇甫少杭傻眼了。
这是甘?实在欺人太甚了。
「噗哧!」
一声忍俊不禁的喷笑声从门外传来,一身英姿飒慡的赵婕云走了进来,随后是冷着脸,但眼带笑意的皇甫铁行。
接着一脸歉意、微露尴尬的黎仲华夫妇也进屋来,两对家长都来了,本该不自在的小俩口反倒落落大方,黎玉笛放下碗先向未来公婆行礼,等他们颔首再走向爹娘。
行云流水般的大方仪态让两对父母都赞许,频频点头。
「你们来gān什么,看你家儿子的惨状吗?」皇甫少杭一开口就是欠打的语气,让人很想痛殴他一顿。
「不孝子,爹娘专程来看你还摆脸色呀!要不是我们就你一个儿子,谁管你死活。」赵婕云装腔作势挥动拳头。
她心里还是心疼儿子受罪,若他不是她儿子,就不会有人针对他下手,让皇家又少一名保皇党。
这一次有准媳妇的妙手回chūn救了他,那下一次呢?
她不敢想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不愿承受。
「那就再生一个。」他凉飕飕的说着风凉话。
「混帐,你娘生你容易吗?那时正在夺嫡的关键,你娘护着你皇帝舅舅一路逃出皇宫,因动了胎气才早产生下你,你敢再让你娘受一次生育之苦?」这个儿子是来讨债的,刚出生时就该捏死他。
声如狮吼的皇甫铁行嗓门吓人,张蔓月母女动作一致的用手捂耳,轰隆隆的回音却还在耳中震dàng。
「爹,你吓到我媳妇了,这里是黎府二房不是军营,说话就说话,不用吼。」他那大爷性子老改不掉。
看到亲家母和儿媳妇的动作,皇甫铁行哈哈一笑,「我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了,别见怪。」
「不怪不怪,声音宏亮才能把敌人吓死。」难得说一次傻气话的张蔓月牵着女儿的手,两人如出一辙的眉眼含笑。
「儿媳妇,公爹没把你吓着吧?你这丫头沉稳,有大家之风,我儿子有眼光,不错不错,我看他被你吃得死死的!」有人制得住这臭小子他乐见其成,该好好管管他了。
是他把我吃得死死的,永乐侯爷,你儿子是无赖你知不知道?
「多谢侯爷谬赞,愧不敢当,我爹娘给我生的胆子满大的,没给吓着,倒是敬佩你声音宏亮如钟,能震天下邪祟。」
这马屁拍得真好,把只会带兵打仗的皇甫大元帅拍得心花怒放,开心的扯下戴了多年的玉佩送给她。
「拿着玩,别跟公爹客气,以后我们府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你给我守好了,别给这臭小子偷了去。」还是丫头讨人喜欢,这话说得多中听,让人心口暖呼呼。
能震压天下邪祟,那得多大的正气呀!他一生都在战场上杀戮,甚至被人称为恶鬼,不知多少人诅咒他断子绝孙,唯有小姑娘面色坦然,无畏无惧地说他是真正的男儿,威武不下神只,斩妖除魔。
他这个乐呀,当浮一大白!皇甫铁行咧开嘴大笑。
「爹,那是我媳妇儿,要送也是我送,你抢什么风头?」要不是他受了伤,准会爬起来和爹大战三百回合。
「呿!你的就是我的,连你都是我生的,我送和你送有什么不同?」小事也计较,气量狭小。
「什么他的就是你的,你连儿子的媳妇也敢占?」赵婕云两指如铁钳一夹,拧住大元帅的耳朵。
皇甫铁行连忙讨饶,「口误、口误,我说太快了,是东西,人除外,我这辈子都是公主你的人。」
饶是骁勇善战的马上巾帼听了这话也红了脸,「嗟,父子俩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黎夫人,我儿子都睡上你女儿的chuá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