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宁婕妤。
宁婕妤笑着看着她:“是吧温妹妹?”
温窈知道她故意嘲讽自己,但嘲讽就嘲讽呗,她又不在乎,她刚要冲她笑笑说没有的事,就听宁婕妤又道:“哎呀,我近来忙着,都给忘了,皇上可是有日子没去温妹妹那儿了罢?”
温窈面色不变,笑着道:“皇上朝政繁忙,嫔妾区区扭伤,哪敢叨扰皇上。不值当皇上费心神。”
宁婕妤见她面色不变,只当她是在装样子,故作无所谓,便又掩唇笑了笑:“温妹妹说的也是,还是温妹妹最善解人意,怪不得皇上这么疼温妹妹呢。”
这话完全就是反话了。
满宫里谁不知道,这次皇上动了大怒,都在松翠宫摔了茶盏,还训斥了温才人。
但宁婕妤想看的,面红耳赤,下不来台,一点儿都没看到,温窈还是那单纯无知的模样,笑得还乐呵呵的:“宁姐姐这话真让妹妹羞愧不已,妹妹进宫晚,很多规矩都不太清楚,只想着不给皇上添烦扰就好,至于宁姐姐说皇上疼嫔妾,嫔妾倒是觉得皇上可能都疼罢,嫔妾只不过是刚进宫,又离家远,皇上可能就多留意了些。”
宁婕妤笑容僵了一瞬,这个温才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她是在跟她扯闲话吗?她在讽刺她,她听不出来的啊!
她瞧着她脸上单纯的笑,一时间又觉得碍眼,便又道:“那也是不同的,除了妹妹你,这满宫里,可没人能让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了!”
宁婕妤一时口不择言,并不知道她这话出口,虽是要讥讽温窈,但同时也刺了慧妃的心。
温窈面上一愣,茫然道:“许是、许是皇上有旁的事罢。”
她才没有惹他生气呢!
那都是他自己胡乱发脾气!
慧妃脸色有点不好看,她瞧了宁婕妤一眼,道:“坐罢,皇上朝政繁忙,进来朝上事又多,心情不好总归是有的,本宫和众位妹妹尽心侍奉皇上才是要紧。”
宁婕妤挨了慧妃一眼,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冒失了,登时也不敢再找温窈麻烦了。
温窈刚坐下,景昭仪和江婕妤就一起来了。
温窈只得又起来同她们见礼,抬头时就见江婕妤正盯着自己看。
倒也说不上嘲讽还是什么,就是很奇怪的打量。
见她看过去,江婕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然后就转身落了座。
倒是景昭仪看她的面色和善不少。
温窈满心不解,但也没太当回事。
容翦这个不干人事的,干出的这些事,足以让后宫这些女人把她视作眼中钉了。
虽然她不得宠,也不见得容翦就会宠她们,但总归是碍了她们的眼。
现在她失了宠,落魄了,众人看个热闹,就随便看呗,她又不会少块肉。
锦嫔是来的最晚的。
她先是略略行了个礼,就把她那不怎么值钱但格外浮夸的贺礼奉上,跟慧妃你来我往了几句,视线就落到了温窈身上。
来之前温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儿个自己怕是要当猴了,所以锦嫔视线落到她身上,上下打量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
“温才人也来了啊,”锦嫔笑着道:“看来还是慧妃娘娘面子大些,温才人久不出松翠宫今儿都特意来了呢。”
温窈起身,腼腆一笑:“前段时间,嫔妾宫里种田事务忙,再加之松翠宫偏远,嫔妾便甚少出来,今日慧妃娘娘生辰,嫔妾自是要尽一份心的。”
锦嫔仪态万千地往座位上一坐,看着温窈笑了起来:“温才人倒是有心了。”
温窈没听出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客气一句,就听到锦嫔又道:“不过这也难得,慧妃娘娘可是心疼温才人的紧,之前温才人扭伤了脚,慧妃娘娘还特意去看过温才人,温才人既好了,确实该来一趟的。”
锦嫔这话一出,殿内气氛明显一滞。
温窈实在无语。
她马上转身朝慧妃行了个礼:“嫔妾还要感谢慧妃娘娘之前的挂念,这是嫔妾的福气。”
慧妃被当众揭了短,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但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显得她多在意似的。
她笑了笑:“起来罢,都是自家姐妹,应该的,况且,本宫执掌六宫事宜,于情于理,去看看都是应当的。”
这下轮到锦嫔脸色不好看了。
她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喝了口茶,抬头看着慧妃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