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终于找到了还有郑涟可以为她所用,这晚,太皇太后睡得很安稳。可也正因为□□稳了,翌日一大早,等她醒来时,竟然感觉有些恍惚。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也有些说不清,自己怎么会隐隐有些心慌意乱。
桂嬷嬷也没有多想,亲自侍奉自家主子梳妆打扮之后,就往外院去了。
没想到,等她再次回来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那种静寂,几乎说的上是渗人。
见太皇太后靠在大引枕上,似是有睡着了,桂嬷嬷轻轻叹了口气,自打太皇太后亲自封了那位为摄政王,太皇太后当真是一日比一日见老了。果然,对于这后宫的女人来说,权势才是最好的东西。
暗暗感叹半晌,她遣退了屋里侍奉的宫女。就这么过来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想到一会儿太皇太后还和老恭亲王有要事相商,桂嬷嬷轻轻走上前,低唤道:“主子……主子……”
再没比现在更骇人的时候,桂嬷嬷直接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她强压着心中的惧怕,手指颤颤伸向了太皇太后的鼻尖……
这日晚些时候,宫里就传出了太皇天后殡天的消息。
坊间,自然是有不少流言蜚语。只是,郑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天下,早就该易主了。
镇北王府
许姝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她毫不怀疑,郑氏会有这样的结局。
新帝登基,哪有她的容身之地?
至于宫里那些个儿太妃,大抵也差不多的结局,最好,不过是往庵堂去青灯常伴罢了。
饶是如此,许姝也没想到,宫里那位蕙太妃,想见她一面。
说到底,她是许家二房出嫁的姑奶奶。既然她想最后续续这姐妹之情,她便给她这个脸面。
内廷
天还未亮,许蕙便醒了。
闻着帷帐里的动静,碧珠忙拿了浸过的帕子过来。
“娘娘,您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差膳房的人去做。”
谁知,许蕙却是心头瞬间百感交集。太皇太后殡天,宫里原本就凝滞的气氛变得更是压抑了。想她费尽心机入宫,就想着有朝一日能荣宠无限。为着这个,她真的舍弃了太多,太多。
这几日,内廷总是听到不少哭声。不用想,定是和她一般被困在宫里的太妃们。确实是,这个时候不哭,以后,怕是更没哭的机会了。
可她,是真的怕死。
怕极了。
曾经,她以为,求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这几日,她试过无数次,却在最后一秒,退缩了。
若能求生,谁想求死。
神情恍惚间,却见碧珠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主子,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就求求郡主吧。而今,也只有郡主能救您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碧珠只觉脸上一阵火辣。
“贱婢,你怕死了是不是?”只见许蕙两眼红红,狠狠的瞪着她。
碧珠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一阵惊惧:“主子,奴婢又岂非怕死之人。奴婢这条命都是主子给的。只是,主子金贵之身,又岂能和奴婢一样,不值得的。”
说话间,她已经是满目泪痕:“主子这么年轻,您就真的舍得世间这一切?您是知道的,只要新帝登基,清溪郡主便是未来的中宫皇后。而您,是许家二房的姑奶奶。即便之前有诸多不是。只要能留的一线生机,不怕没有别的可能。史书上有多少人巾帼不让须眉,您是未来皇后的妹妹,就凭着这个,若是能求得郡主的恩旨,总会有出路的。”
这番话梗在碧珠肚子里已有多日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主子这次确实是输的很惨。可是,不还有许家这个姑奶奶的身份吗?
别人可能会是死路一条,可主子不该是这样。
“中宫皇后?中宫皇后?”突地,许蕙像是失心疯的笑了起来,“好一个中宫皇后!”
好在这样的疯癫之后,许蕙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等到许姝见到她时,只见她一身素衣,面上看着倒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许姝缓缓开口道。
没一会儿,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似是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很是静默了一会儿,许姝才见面前的人缓缓跪了下来。
只是那一跪,终归还是有几分不甘。
许姝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