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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野阻断了他的话,宽大的手掌捂上他的嘴,下半边脸完全都被罩住了,溢出喉咙仅剩下呜咽。
睦野神色难得染了几分凶狠,眼神却透着被看破的狼狈,或许是沉闷惯了,难得凶起来的一次,曲溪青却并未感到害怕,相反,被他挑起怒火的农夫,让他心生满足。
这样的农夫,也就唯独他能看到。
“出去。”睦野语气冷漠,他的耳朵发热,身下那昂扬之物也热,语气和身体反应相悖。
曲溪青笑了声被推出去,被赶出去后并未恼怒,身子一歪靠在堆叠的木柴上,悦耳的笑声将黑贝吸引过来。黑贝疑惑地看着他,曲溪青对黑贝勾勾指头,它唔了一声,大半个狗身子都扑到了曲溪青的腿上。
曲溪青笑道:“你这木头主子。嘴上说着不愿意,身子可想着呢~”
闹过后睦野似乎真的存了火生气,任他怎么撩拨都绷着脸无动于衷。
今日的雾已经散了,睦野将院子打理好,又把打过的豆子磨好成粉后,拿起斧头到后院把干了的柴劈开。一斧头下去木柴一分为二,曲溪青看得津津有味,又不太敢太过靠近。
忙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接近晌午,睦野擦去额头的汗,眼前突然出现一碗水。
曲溪青笑得眼睛弯弯的,“去歇会儿吧。”
出过汗的睦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愈来愈盛,曲溪青心头一紧,担心自己受不住扑过去把人给咬了。他只好退开几步,眼巴巴地盯着睦野仰头喝水时不停滑动的喉结。
午后睦野要上山一趟,近日要转季节,担心李三娘身体不舒服,他要去捉些鱼回来给她补身子。
想到李三娘,睦野情绪有些低沉,这个待他如亲子的妇人,他能做的只有好好孝敬她。
睦野收拾好出门带的东西,曲溪青已经候再大门外。
曲溪青道:“我也去。”
睦野沉着脸,“山路行走不便。”
曲溪青觉得睦野有些瞧不起他,道:“我爬过那么多回了。”
睦野关门离开,得不到回应,曲溪青就默认农夫同意他跟去了。对付睦野这种憋不出几句话的男人,无赖就是最好的武器。
第9章 我背你
曲溪青光明正大的尾随在睦野身后,往山上去的途中路过的村民好奇地朝他看了几眼,稍一没注意脚下的石头,险些被绊倒摔个狗啃屎。
曲溪青被这些淳朴厚实的村民逗得笑眯眯的,惹得那几个看他的村民对他憨憨一笑,赶忙离开了。几个干惯了粗活的大男人,竟然因为看到他害羞的跑开,有趣,有趣。什么时候那根木头也会因为害羞而不敢看他又想偷偷看他呢?
曲溪青低头哂笑,扭过头继续跟着。迈出两步后他人一顿,疾步走在前方的睦野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睦野回头望着他,黑黝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是在……生气?
待他想看清睦野是不是在生气,对方已经调回了头,接着往前走,只是步行的速度相比之前慢了些许,倒让跟在后面的曲溪青走得没那么吃力了。
他总算勉强能与睦野齐步同行,两人并肩行走在寂静的山路之间,偶尔惊得在附近找食的鸟猛的张开翅膀扑朔飞走,也有的鸟十分胆大,不但没有离开,还歪着毛绒绒的脑袋打量他们,发出咕咕的叫声。
曲溪青侧头看向睦野,他见睦野今日背的不是竹筐而是鱼篓,开口就问:“今日不采草药么?”
睦野没回他,他并未不耐烦,重复问:“今日不去采药了么?”
“捉鱼。”
曲溪青眼睛一亮,“我能吃么?”
睦野看了他一眼,“能。”只要今天多抓两条,给三娘送过去后,剩下的就能留着宰了吃。
睦野承蒙李三娘照顾,他流浪到宝泉村那会儿正值隆冬,天寒地冻,村里挨家挨户门窗紧闭,讨不到饭,他险些饿死在田边。那时李三娘出门看到他,便好心将落魄如乞丐的他招进屋,给了他一碗热腾腾的饭。
李三娘早年丧子,她的丈夫在她把孩子生下时就跑了,好不容易将打娘胎里带病的孩儿拉扯到四岁,那孩子终究熬不过天意,一夜间气吊不上去病发而亡,自那以后李三娘就变了个人似的,大家觉得她受不住丧子之痛,脑子不正常了。
李三娘在村里有个绰号叫李寡妇,时间久了,村里人明上不说,背地里不少人都觉得她- xing -格古怪,时不时对着空气净说些疯话。